“雍州的百姓不怕死!安定城的百姓更不怕死!”张滇气势汹汹的说道,“城破又如何,我们就在这城中与你们展开巷战!”
话毕,张滇对王懋建议道:“王将军,这王郃分明就是来扰乱我城中军心的,不如将他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斩首示众,好激励军民殊死一搏!”
王懋没有被张滇的话感染,而是仔细思索起王郃所说的话。
说实话,王懋不怕死,但他怕因为自己的决定失误让全城二十五万百姓也跟着遭殃。
王郃见此,知道王懋已在犹豫,立刻说道:“王将军,请你仔细三思,这种无谓的抵抗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军督大人想必已在雍州腹地四处征战了吧?这安定继续坚守下去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天下纷争不休,塞外异族又对我华夏神州虎视眈眈,军督大人来雍州之地,
就是为了将所有中原军民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共同将乱世扫平,继而驱逐胡奴,逐北塞外”
“你说的倒是好听!”张滇怒目圆睁,“如果真打算驱逐胡奴,又怎么会对两万降卒下手?何况驱逐羌胡收复凉州是我们雍州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远东军来操心?”
王郃说道:“那么敢问李家有打算跟夏羌交手的迹象么?如果有,又怎么会有京师遭羌胡劫掠,十五万同胞姐妹岂会沦为贱奴这样的举国耻辱之举?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们雍州人的事,但你们雍州人对此做了什么?有没有抗议过一次,有没有怒发冲冠,将那些惨遭不测的姐妹,从羌胡手中解救出来?你们都做了什么?”
张滇哑口无言,面色憋的青紫,就连厅内两侧的刀斧手也是面带羞愧,纷纷低下了头颅。
“收复凉州,驱逐羌胡,这不单单是你们雍州人的事,也是整个中原有血性男儿该为的事!
知道外面那支北府军是什么人么?他们的亲人都被羌胡从京师劫掠到了蛮荒之地受苦,
为了解救自己的亲人不得已之下化为流民军,一步一步爬向凉州为的就是解救自己的亲人,
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尔等这些本该保家卫国的军士没用!逼的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跟羌胡拼,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在为解救自己的亲人努力,远比你们站在这里空口白话,不惜阻止他们与家人团聚要强上百倍!
这本该是身为军士才该干的事,如今却都落到看着这些之前从未拿过刀枪的平民去和凶残的胡人搏斗,你们难道都不觉得惭愧么?”
王郃的话声声刺耳,只说的满厅鸦雀无声
“投降吧,别再自相残杀了,整合我们的力量跟塞外欺凌我们的胡奴决战,要流也该流他们的血,我们,才是真正的同袍兄弟啊”
“哐啷”
最后一段话,彻底将指挥使府邸所有的人防线击溃,刀斧手将手中兵刃尽数抛下,显然已经被王郃给说服了。
王懋上前,叹了口气对王郃说道:“回去告诉白麒,安定城愿降”
王郃说道:“在下愿与将军一起出城迎接白将军,在下说了,如果白将军要动城中军民,让他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王懋点了点头,刚要同意,张滇跳出来苦苦哀求道:“王将军,不能降啊,要是降了,上将军地方如何交代啊?”
“上将军那儿,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投降吧”王懋无力的垂下手臂,看着王郃说道,“这位将军说的没错,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真的永远都无法收复凉州,难道要带着这个遗憾留给子孙后代去处理么?”
“唉”
张滇重重叹了口气,尔后单膝跪在地上,抽出鞘中青芳锋,重重抵在地面。
王懋不再理会张滇,他相信这个同僚很快就会想明白的,便又对王郃挥了挥手:“走吧,带我去见白将军”
“吱呀呀”
沉重的安定大门洞开,千余神情憔悴的守军缓缓步出,朝城外等候的北府军士兵抛下了兵刃。
“还真给他劝降了”
白麒看着王郃带着张滇跟王懋向自己走来,当即迎了上去。
“末将王懋,见过白将军”
见到白麒,王懋低着头拉着张滇一起屈膝跪在白麒跟前,拱手行礼,而张滇则是满脸不服的瞪着白麒,十分不情愿的抱拳拱手。
白麒怔怔地望着二人,朝王郃颌了下眼帘,忽然说道:“听闻雍凉产火晶柿子,个大汁鲜,不知今日可否有缘尝到?”
王懋闻言,抬头说道:“回禀白将军,火晶蜜柿秋季才收,现在怕是很难吃到新鲜的,如果你真的想吃,正好我与张将军府中地窖还存有一些”
“哈哈哈”白麒忙上前将二人扶起说道,“玩笑罢了,两位将军速速请起,白麒年幼,今后还要有劳两位将军多多协助啊”
王懋和张滇起身后,王懋说道:“还请将军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城中军民”
白麒道:“两位将军请放心,白麒对天发誓,绝对不会伤及城中任何一名百姓,包括安定城内的守军兄弟在内!
之前白麒多有冒犯,等军督大人占据雍州之后,定会给尔等一个满意的交代,先入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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