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雯一夜无眠。寅时她便起身,浑浑噩噩的早膳也没吃,一个人穿了件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发也没梳,静静地坐在书房中,不语。
此时日还未升起,天东檐却开始亮了起来,漫天乌云迟迟不退去。苏雯一人呆坐书房中,万感集于一身,心想:我以前明明心里清楚陶瑜是什么为人,但是为了什么才动情的?我以为他待我与他人不一样,但是...是否我想错了?赤莹死的可怜,世事难料,若以后我与赤莹一样,遭他厌恶,那我岂不是......
苏雯便这般一直胡思乱想,没个头绪。直到卯时,抚琴起身进房,看到顾苏雯穿着单薄的一个人坐着,不禁吓一跳,拿了一件绛红棉芯的披风连忙给苏雯盖上,苏雯也才察觉抚琴的来到,却也没有说什么,只还是呆坐着。
抚琴见她这般,不接其意,便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顾苏雯道:“无事。”
抚琴见她不肯透露,也不好问下去,只能道:“那王妃还是也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再想事情吧,如今入冬了,天气冷着呢。”
苏雯静坐一番后,深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只觉身体十分乏力,欲哭无泪,无奈道:“知道了,那便替我更衣吧。”
苏雯扶着椅子无力站起,抚琴连忙给她更衣,摸到手的时候,不禁诧异道:“王妃身子怎么这么烫?”
苏雯目光无神地说道:“什么...什么烫不烫的?快替我更衣,我还要...还要...”话音未落,苏雯便重重的倒在冰凉的地上。抚琴慌了,连忙将她扶到床上,盖上被子,摇着她慌忙说道:“王妃?王妃?小姐!?快来人!快来人!”
一个小丫头连忙跑进来,忙说:“抚琴姐姐,怎么了?”
抚琴急忙说道:“王妃,昏倒了,似乎是发烧了,你快去请太医!”
那个小丫头听说苏雯昏倒了,不禁慌了手脚,只在原地打转。
抚琴便急了,骂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回事!我说了快去请太医!王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话还未说完,抚琴自觉失言,又过于苛刻这个丫头,只得镇定下来,平心静气地说:“你快去请太医!”
那个小丫头听后,连忙跑去请太医了。
抚琴替苏雯多盖上了几床被子,好一会儿,才来了一位女太医。
抚琴纳闷道:“怎么是一位女太医?而且好像从未见过。”
那女太医道:“姑娘认为现在是问我的来历重要,还是救王妃重要?”
抚琴不觉红了脸,忙退下,让那位女太医替苏雯诊脉。
女太医上前一看苏雯,只觉十分眼熟亲近,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却又道不出缘由。
她没有时间乱想,定下心来,仔细看了看苏雯的气色,两颊通红,呼吸微弱却急促,然后替苏雯诊脉。过了一会儿,女太医收手停诊,向抚琴问道:“王妃这几日有没有过度劳累,或者是穿的过于单薄。”
抚琴点了点头,道:“好几次皆是这样,王妃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入冬了,也不知道多穿几件。今日早起,我便见王妃穿着单薄的坐在书房想事情,之后我替她更衣之时,她便昏倒了。”
女太医道:“原来如此。王妃是发烧了,且近日过于烦心劳累,虚火旺盛,这才身体不支,昏倒,待我开几服药,吃个几日便会慢慢好转的。”
抚琴放了心,忙请女太医开药。
女太医坐下,写了一副药方,交于抚琴,便退下了。抚琴看去,只见上写了:
麻黄一两,桂枝两钱,杏仁两钱,桔梗两钱,枳壳一钱,炙甘草两钱。
抚琴便忙命人去煎药,又想要打听了那个女太医的背景,却无人可知。正好此时,闻舒与柳夭急匆匆的来了,闻舒道:“听说王妃昏倒了,可有此事?”
抚琴道:“是发烧了。已请了府里的一位女太医看过了,开了药无事了。”
闻舒道:“这便好。”
抚琴忙问道:“姐姐可知这女太医究竟是谁?她走的匆忙,也没留下姓名。”
闻舒道:“她呀,她是府里卫太医的女儿,名为卫姗,前几日刚进的府。卫太医今年六十了,老来得女,就她一个女儿,疼爱十分,在她儿时便教她学医,她也极有天分,已是个名医了。只是同行太医不怎么喜她,说什么女子此时还不嫁人,倒做这一行,不操守女德。”
柳夭听后,怒道:“说这些话的人就该天打雷劈。”
抚琴闻舒不理,只是上前去看望苏雯。抚琴见苏雯如此病重,不得心疼起来。又想起来曾经那些让苏雯看入魔的书,不禁悲恨交加。于是下定决心,夜间一定要把这些书全部扔掉。
成时三刻,陶瑜早已起身,已洗漱完毕,后听说苏雯晕倒,连忙前往了晖青轩,见苏雯双颊赤红,便知病的不轻,便骂道:“王妃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王妃若有什么闪失,你们都没什么好下场。”
在场丫鬟下人唬的连忙跪下,道:“王爷恕罪,是奴才伺候不周。”
陶瑜又问:“可请了太医来看了?”
抚琴道:“回王爷,已请了位女太医看了,已开了药,刚才服了,如今王妃似乎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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