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苏雯等人来到这青衡行宫已有一日。皇家规矩大,且不可小气,陶枉自然是不会命他们离开。且陶瑜能来此绝景游玩,自然也不会客套,所以苏雯鹿珏等人便在这青衡行宫游玩了几日,方才离开,此是后话。
话说那夜后的第二日,陶瑜与顾苏雯吃过午饭,歇息一会儿,午时一刻便一起来到陶枉居住的隆笙宫,三人一同说笑。
陶枉笑叹道:“朕已经很久都没有昨夜那般自在快活了。不知何时又能像这般快活。”
陶瑜笑着劝慰道:“皇兄言重了,您是皇帝,快活的日子不一抓一大把吗?皇兄此时在意的应该是自己的身子,臣弟看着皇兄似乎清瘦许多。臣弟在西北战争之时,曾获得一灵丹妙药,名叫'续命散',听说能过延年益寿,臣弟想着,皇兄或许用得着,所以此次来行宫,便带来了。”
陶枉喜形于色,忙道:“瑜弟说的可是真的?”
陶瑜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此时那'续命散'正放在绯月馆,等会儿臣弟便命人送来。”
陶枉听后,细细思虑一番,道:“不过到底是西北的药物,朕用着不放心啊。”
陶瑜忙道:“皇兄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太医检查一番,若无效,不服便是,若有效,皇兄又不准备用,岂不是错过了这样的难得机会?”
陶枉笑道:“瑜弟所言甚是。难为你了。”
陶瑜道:“我乃皇兄的弟弟,更是皇上的臣子。为皇兄尽心竭力也是臣弟的本分。若皇兄能过万寿无疆,便是臣弟的服气了。”
陶枉大笑,止不住的称赞陶瑜。
而此时二人说着热火朝天,苏雯在旁也插不上嘴,只能微笑不语。
两兄弟交谈直至未时,苏雯正觉无趣,恰好蔷妃此时来了。
蔷妃身穿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头戴银刻双鸾攒珠髻;脚踩锦蜀鞋,腰系着刻字白玉佩,臂上环着一带有淡淡血丝的玉镯。
蔷妃向陶枉行过礼,便坐下,与陶枉说了一会子的话,见陶枉此时似无心与她说话,又见苏雯在旁也十分无趣似的,便道:“皇上,臣妾听说这青衡行宫有一花园,名叫万芳榭,且此时菊花已开,枫叶已红,臣妾想带着舵箐王王妃去欣赏一番,可好?”皇帝便顺水推舟道:“甚好,你便去吧,朕此时也有要事要与瑜第说。”话毕,蔷妃与苏雯便行礼,退下,走向万芳榭。
出了这隆笙宫,顾苏雯有如挣脱枷锁般,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放松许多。
蔷妃笑道:“看得出来,你在那隆笙宫真真是无趣。”说完使了个眼色,让身边下人全部退下。
苏雯听后笑道:“还要多谢娘娘,将妾身带出那地。”
蔷妃道:“不用谢本宫,皇上此时要有要事与舵箐王商量,你早晚都是要出来的。”说毕,蔷妃携着苏雯,向万芳榭走去。
到达万芳榭,果然群花皆开,百花争艳,有各色菊花,像墨牡丹,玉翎管,瑶台玉凤,绿水秋波,绿菊,墨菊等;也有其它花草,类似:金花茶,木芙蓉等等。各色花草争奇斗艳,让人眼花缭乱。
枫叶也红似胭脂,艳红一片。
蔷妃携着苏雯赏花,心情尚佳,笑道:“这青衡宫多水,且已经入秋,早起赏花过于寒冷,黄昏时刻赏花又太过凄凉,此时赏花,乃是最好的。”
苏雯笑着,说道:“娘娘不喜在黄昏时刻赏花?”
蔷妃道:“后宫女子没有一个会喜欢黄昏,寓意不好,且过于凄凉。”
苏雯暗想:若有知心人陪伴,哪怕是日落黄昏,也是好的。但可惜蔷妃娘娘终究是后宫中人,天下最难得到的心便是皇帝的多情心,可怜了蔷妃。苏雯想着,突然联想到自己,不免伤感起来。
二人赏花,长久不语。
忽然间,似乎有人叫唤起来,苏雯与蔷妃向声音源头看去,发现聚了一些宫女在哪,她们便好奇,走向那里。
那些个宫女见蔷妃来了,连忙散开,跪下行礼:“蔷妃娘娘万安。”
蔷妃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个宫女笑着回道:“回禀娘娘,是这昙花,要开了。”
蔷妃听后,怪道:“这昙花怎会在此时绽放?通常都是酉时才开放,怎会...”
此时见苏雯还在此地,蔷妃回过神来,对那宫女道:“这昙花一现乃是难得的。你此时去请昙贵妃来,她名讳中有昙字,想必与昙花是有缘分的。”
那宫女应了声,便去了。
蔷妃与苏雯便坐在一个桌旁,等待。一会儿,那宫女便回来了,道:“回禀娘娘,奴才方才去请贵妃,谁知贵妃与她的妹妹正在沐浴呢。奴才便请了贵妃娘娘身边的翠壶,翠壶去请,回来后,便说:'我们贵妃娘娘说,等会沐浴完毕,方与舵箐王侧妃来此处观赏。'”
蔷妃道:“知道了。那我们便等会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服侍哪个主子的?”
那宫女笑道:“回娘娘,奴才名叫紫玉,是刚进青衡行宫的下人。”
蔷妃见她略有姿色,干事又有些麻利,便笑道:“你既无主子,以后便在本宫身边服侍吧。还有,在本宫身边,若皇上不在,不必自称'奴才'。”
那紫玉连忙跪下,道:“紫玉多谢娘娘恩典。”
蔷妃扶她起来,道:“此时你便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这里也暂时用不到你。”
紫玉听后,方才退下。
后蔷妃与苏雯说了会子话,太阳也渐渐落下,橘染了半边天。这万芳榭的园中又有许多红透的枫叶。
乃是:红云日晕染,黄土枫点缀。
蔷妃见此景便有些不自在,叹气三连。
苏雯也无法,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强笑道:“听说娘娘会作诗?”
蔷妃道:“不过是多读了几首诗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苏雯道:“咱们此时也无聊,与其在此等待,不如各人编首诗?来品品?”
蔷妃思虑一番后,道:“可以是可以,但还请妹妹不要笑话我作的牵强。”
苏雯笑道:“只怕姐姐还要笑话妹妹呢。”
话毕二人吩咐几个小太监,送来纸墨笔。
苏雯道:“咱们也不必非限在七言五言七绝五绝中当中,有意境的,便写下。”
蔷妃笑着答应。
苏雯提笔,思虑了一番,却也不知如何作起。
反而蔷妃却已有了头目,百感与一身,提笔写道:
暖阳渐淡寞宫闱,冷月初升黯余晖。
无情孤玫色初淡,洁孤昙花幽现辉。
喜新花人赏幽昙,侥幸孤薇藏于厞。
本意永绝红尘世,谁知落绢意已违。
顾苏雯此时正在思虑,如何作诗,便看向周围景色,无意中看向蔷妃所作之诗,大惊。
苏雯连忙回过头,装作没有瞧见。
蔷妃也觉造次,连忙将纸卷成一团,扔入水中。之后故作镇定得说道:“此时作的不好,还是等待昙姐姐等人来此地,我们四人在一起作罢。”
蔷妃正说着,鹿昙与鹿珏便来了。
蔷妃笑着走上前,行礼道:“姐姐来了。”
鹿昙笑道:“让妹妹久等了。可累着了?虽说入秋了,蚊虫却还是很多,可被咬着了?”说着鹿昙使了个眼色,身后跟的奴才都退下了。
蔷妃笑道:“没有。”说着蔷妃便牵着鹿昙的手坐下,鹿珏也坐了下来。苏雯坐在一旁,也给鹿昙请了安。
蔷妃道:“最近妹妹与身边奴才今日绣了许多茉莉香囊,自然是没有蚊虫靠近。姐姐若喜欢,我便也绣一个送与你。”
鹿昙笑道:“不劳烦妹妹了,虽说已经入秋蚊虫还多,到底它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妹妹绣完之时,恐怕它们都已咽气了。”
四人笑了笑,鹿昙又道:“听说这园子有一株昙花要开了,妹妹带我去看看罢。不过说着也奇怪,这昙花怎么会开的这么早呢?”
蔷妃听后便命园中奴才搬来那盆昙花,又道:“妹妹也不知为何会开那么早,不过世间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呢?”
话语刚落,那盆昙花便端来了。
这昙花苞虽还未绽放,却还是如玉般洁白无瑕,高贵冷艳,让人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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