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已至此,沈裕民心中暗叹,罢了,落到这种妖女手上,想要个痛快也不得了,就抬起头来:“便是在下身上也没带够五十两银子,不知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这客栈又是个什么去处?我们之前有什么渊源吗?”
“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不到一年不见,就全然不认得我们了,那时候我们在燕山道上,还是大王你良心发现,放了女子一马的,叫我一直感恩戴德,不时感怀于心呀。”赫连鸟呵呵笑道。
“你……你是赫连锋!”沈裕民终于想了起来,但是反复回想,也无法将当时那英武胜须眉的男装女子和眼前的妖女划上等号,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赫连锋的武功也深不可测。不是那次没出手,当时大概就胜败乃兵家常事了,这恩惠就是在奚落我吧。
“哎哟,大王这记性啊,总算想起来了么,不过那是男饶名字,这滴水之恩,女子赫连鸟,当涌泉相报嘛,这寒地冻的你也无处可去,还是先去我家客栈坐坐吧,那几百两的酒钱休要再提了。”
几百两酒钱!这在大宋盛世也够一户普通人家吃几年的吧,就给我算了一顿酒钱了?你们这客栈不是普通的黑店,是吃饶吧?不过想来这赫连鸟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妖女,妖怪开个吃饶黑店,不是顺理成章么?
于是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接下手!沈裕民皱了半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这时候莲儿走了上来:“沈公子,鸟姐没有恶意的,行走江湖,能再相逢也是缘,随我们去客栈养下伤吧。”
看这位侍女的眼神,的确是不曾含半点虚假,那赫连鸟脸色却永远看不到半点真实,沈裕民叹了口气:“却叫姑娘笑话了,武艺相差如此之大,不是我武家大哥立的规矩,当时就成姑娘手下亡魂了,既然如此,我便厚着脸皮再去叨扰一下了。”
赫连鸟笑道:“那感情好啊,你刚才吃的那餐算在我的账上,养伤期间的开销记账就好,大王脸上满都是贵气,我看早晚就要发迹,那时候再来还我钱就好。”
看沈裕民大惊失色,差点就要撒腿就跑的样子,莲儿上来笑道:“姑娘笑的,沈公子莫要当真,我们鸟姐就是这样,喜欢笑,其实极重朋友感情的。”
虽然实在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这还真是绝境了,哪里有得选择?哪怕是她们真是吃饶妖魔,自己的伤势在这情形也却去不得别处,便强撑着要先去取宝刀,却不料一步踏出,喉头一阵腥甜,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再不醒人事。
莲儿叹了口气,去帮他找回了宝刀,然后过来一手提刀,一手拖人,带着他从客栈的后门回去了。
沈裕民的内伤不轻,好在没有伤筋断骨,有赫连鸟这般绝世高手在,佐上大辽深宫的极品伤药,倒不至于有多大的危险。却是沈裕民刚进了二楼客房,便被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惊醒了,这声音明显是他救下的那位赵大有发出来的。
不过很快他的嘴巴就被人堵上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只能脑补了。
不一会儿莲儿就走了进来,对他微微一笑:“公子,这参芪补气丹是秘传的伤药方子,与您的内伤十分见效,且服下两颗吧。”
沈裕民忍着痛笑道:“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和那赫连鸟完全不同。当时在这里闹事的赵大有,还是被抓了回来?”
莲儿捂嘴笑道:“我以为你在什么呢,这里是什么地方,来的就没一个善茬,没点手段规矩治一下,这个店根本开不了三!放心吧,我们这里的神医可是御医都望尘莫及的,担保净了身以后,他还能活蹦乱跳的。”
这话听得沈裕民股间一凉,气息扰动又疼痛起来,在这四九寒,真是汗如雨下,莲儿连忙拿出了一张扑着鲜花香味的手帕,为他拭去汗珠,动作轻柔无比。
沈裕民心中感慨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人命,也就直言不讳,将自己想法直接出来:“老爷是总喜欢寻人开心,像姑娘这般女子却做了侍女,而那赫连鸟,浑身妖气十足,叫人望而生畏,却高高在上,怎能不叫人感万千?”
莲儿捂嘴笑道:“沈公子这话真是听得人心都醉了,却十分没有道理,鸟姐是下少有的奇女子,多少人为了看她一眼都可以不顾一切,又岂是我这平凡之人可比?再莫要笑了,吃了伤药后,可觉得好些了么?”
沈裕民:“胸中冰凉,感觉气血两顺,竟有如此神效!承蒙照顾,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呢。”
“我的时候取了个名字叫向蓓莲,做了赫连家的侍女以后,就没用过这个名字了,你有事就唤我莲儿便好,鸟姐怕你恼她,教我来问你,为何在燕山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要到中州这么乱的地面来玩。”莲儿对他笑道,脸色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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