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的房子是一三年建的。那时候姜家荣正好在外面挣了些钱,又找朋友凑了一些,才盖起这个宅子。
中间是主屋,两边是厢房、厨房,还配有一个洗澡间,全是大玻璃窗,瓷砖贴的墙,红砖瓷瓦,在当时来说,这都是村民们不敢想的。
看到大门张着,姜炎便径直走进了院子。
大伯正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编着进山用的篓子,见姜炎进来,马上起身抖了抖身上剪断修下的枝条,两只手在胸前擦了擦,沧桑的脸上皱起笑容,道:“炎儿昨晚来的?走,赶紧进屋,给大伯说说最近工作咋样?”
不过看到姜炎手里提的东西,立刻拉下了脸:“你这孩子,回来能看看我跟你大娘就不错了,还拿这些东西做什么?是怕你大伯家里穷,给不起你吃的还是咋的?”
“哪有,看您说的。对了,我大娘呢?”
说着,便把东西交到大伯那双布满老茧裂痕的黝黑大手上,掀开厚厚的帘子,请他进去之后,才跟着进了屋。
“她去喂牲畜去了,等下就来。你说你工作没几年,后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要是带了东西,就别来了。”
“行,我知道啦!”进了屋在老沙发上坐了,问道,“大伯,黑子呢?”
“唉!说来也是件怪事。昨天黑子跟着我去了地里,结果走到馒头山下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白影,再回头,黑子就不见了。”大伯倒了杯水,递给姜炎,“我在地里找遍了,也没见到。”
姜炎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水杯,“一道白影?”
“可能是我眼花了。”他自己也有些纳闷,“这秦岭早就没狼了,这几年也没见有什么大型野兽出没。我估摸着,黑子可能追着什么东西跑了,既然找不到,就由着它吧。”
之后大娘也进了屋,姜炎陪他们聊了一会天,就起身告辞了。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大伯今年才五十二岁,已经满头白发,大娘也是一副萋萋惶惶的样子,偶尔还会失神,有些老年痴呆的迹象,总是丢三落四,自己放的东西一回头的功夫就忘记搁哪了。
随后他又去了一趟二叔家,也没坐多久便回家了。二婶待人实在太热情,他没坐一会儿,面前就摆下了瓜子花生板栗蜂蜜这些,还打算再炒点小菜。
姜炎还敢多待!他可不想麻烦二婶,否则回头老爸老妈又要数落自己。
回家的时候看到老爸灰头土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问道:“爸,您这是上哪挖土了?”
老爸皱着眉头,叹道:“我今天遇到怪事了。”
“什么怪事?难道您也遇见了一道白影?”
“你怎么知道?”
姜父惊讶,姜炎更惊讶。
“我去大伯家时,他说昨天黑子丢失的时候,隐约看到了一道白影。”
“这真是巧了!我刚才去禹王庙和仙子庙,结果还没踏进门槛,天上飞下一道白色的长长的东西,也没看仔细。但紧接着好好的两座庙就塌了顶。我想肯定是那东西作的怪!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神位从土里刨出来。可是...神位上的字和画也消失了...实在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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