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苇边听边点头,老乡的话实在,句句有道理。
这时,姚晴端着盘子走过来了,远远地,她看见肖家译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而且还相谈甚欢,心里有些不乐意了,她要过来打探打探。“家译,有什么好吃的?我也要尝尝。”她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
“这位是我老乡,叫任苇,在这儿做生活老师。”他向姚晴介绍道,接着又面朝任苇说,“这位是财务部的会计,姚晴,我的女朋友。”
看到姚晴米色的风衣,浅黄色的头发,左眉上的小痣,精致的妆容,任苇大吃一惊,忍不住“啊”地一声,这不正是早上撞伤自己的美女吗?她是肖老师的女朋友?那么本分朴实的肖老师,怎么交了这样一位泼辣凶悍的女友,两人分明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姚晴瞅了任苇一眼,麻花辫,陈旧的衣服,额头上的擦伤,就是早上碰瓷的女人!她是生活老师?怎么一边上班还一边在外面挣外快?太可怕了!想到这里,姚晴也不由得张大嘴巴。
两人的表情,肖家译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到底怎么回事?他扒了一口饭:“你们以前认识吗?”
“以前认识,那时,我打扫清洁时,办公楼一楼的走廊我经常去。”任苇不想节外生枝,她知道财务室在一楼。
姚晴也附和着“嗯”了两声,她想,这个女人不傻,脑子反应挺快的,不过,这个女人衣着简朴,清汤寡面,区区一生活老师,根本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老乡见老乡嘛,就让他们多聊几句也无妨。
姚晴放下手中的饭盘,用纸巾擦了擦猩红的嘴唇:“家译,我先走了,等一会你帮我把盘子收拾收拾。”
一转身,她飘然离去,也带走了一股迷人的香气。
深夜近两点钟,田真真接到夜班老师的电话,说是315室的一位女生肚子痛,且痛得相当厉害。田真真心急火燎地,披上红色的外衣就往学生宿舍跑。
315室的灯亮着,田真真推门而入。只见胡敏之抱着李圆圆的肩,旁边围着朱艺和其他几位女生,李圆圆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头发零乱,半闭着眼,一声声地低吟。见到田真真的到来,几个女生如同在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木板。
田真真分开众人,看到李圆圆一直用手按着腹部,心中明白了几分,这是阑尾炎,大学时,室友闫榕也这样,经常惹得整个宿舍半夜鸡飞狗跳。校医治个头痛发烧可以,治阑尾炎可能有难度,只有去人民医院了。她蹲下身子试了试,幸好李圆圆不胖,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于是,把李圆圆放到背后,,噌噌地直往楼下走。
夜深人静,路上车辆不多,车开到半路,田真真突然想起来,到了医院,她一人照看李圆圆会有诸多不便,还是需要一个帮手。她拨通了任苇的电话,说,你快点赶到人民医院来,李圆圆生病了。
睡梦中的任苇被电话猛然惊醒,一骨碌坐起来,睡意全无,学生生病,生活老师陪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张主任在会上反复传达过多次。只两分钟,任苇已穿戴好,出门噼里啪啦地推出自行车,向医院奔去,人民医院的方位她清楚,曾带学生来过好几次。
这辆自行车,是她在二手市场上买的,花了三十元,没有挡泥板,没有后座,连刹车也不大灵,前几天借姚晴的光大修了一次,效果也没有多大改观。虽有路灯,光线也不明朗,昏暗的水泥路上铺着落叶,自行车的脚踏每踩一下就发出听到哒哒哒的响声,好像后头有人跟踪追击,她以亡命的速度飞奔。
田真真油门紧踩,很快到了人民医院,她挂了急诊室的号,医生为李圆圆检查后,诊断为阑尾炎,和田真真预料得一模一样。当任苇大汗淋漓赶到时,护士小菊正在为李圆圆输液消炎。
半个小时后,李圆圆的肚子痛得更厉害了,喊爹唤娘地大叫不止。值班医生仔细观察后,果断下令:立即动手术。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风险也不是太大,但必要的手续还是要有的,在征得医生的同意下,田真真在手术单上一栏里,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不大顺利!手术过程中,李圆圆的伤口意外出血了,且失血甚多,霎时,她的脸色白得像纸片。主治医生对小菊说,做好输血准备!可经过一番化验比对,医院血库里适合李圆圆的血浆没有了,半夜时分,哪里去找血源?
任苇和田真真两人身高胖瘦差不多,小菊一时分辨不清,她对站在走廊里的田真真说:“您可以输血吗?”听到输血二字,田真真全身一阵哆嗦,她是不敢输血的,一是她贫血,二是她血晕。小时候有一次过春节,爷爷杀鸡时,鸡血溅了几滴在她鞋上,她比鸡先晕倒在地,直到现在,她连鸡肉也不吃。
“真不好意思,我贫血。”田真真声音很小,她恨自己在这关键时刻不能顶上,“医生,我可以现在联系学生的家人吗,她家在台州。”她掏出手机。
“不行的,时间不等人。”小菊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任苇一直守护在李圆圆身边,知晓这边的情况,她走过来,对小菊说:“医生,我来试试吧,前两个月学校组织献血我也献过,我是0型血。”任苇卷起袖子,露出强健的小胳膊,平时的体力劳动,让她拥有一副好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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