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叠苍峦别是天,往来即是地行仙。
崎岖的山道上,并排挤着两匹高头大马。
这两匹高头大马,仿佛较上了劲。
这一天,就算山道再陡峭,这两匹大马也不愿让对方一分一毫。
这两匹高头大马一黑一白,模样都十分神骏。
但坐在马背上的人,却没有坐下的马那般完美好看。
坐在黑马背上的是一名书生打扮的少年郎,原本相貌还算秀气的他,腰间却挂着一把不伦不类的杀猪刀。
而坐在白马背上的少女,一袭白衣,蛾眉皓齿,端庄秀丽。但那双空洞没有神采的眼睛,无不在证明她是个瞎子。
“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少女似乎被挤得很是难受,她皱起眉头问道。
“我…我…我也想让,可是我的马儿不愿啊。”
少年紧张的望着少女,
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写满了慌张。
“你这人…”
少女听出了少年口中的无奈,短叹了一声,只能作罢。
在少女和少年身后。
有两个骑骡子的男人。
两人相貌都不尽人意。
年轻的望着年纪大的满脸歉意。
而年纪大的却微笑着,慈祥望着前方小女儿姿态的少女。
显然一副长辈的模样。
在老人腰间,也悬挂着一把奇怪的刀。
这把刀很怪,大头,薄身子。
但若是识货之人,望见这把刀,定会惊呼,这刀可不一般,这可是大漠孤国大名刀之一的蝉刀!
但这名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并不明白这把刀的价值。
甚至连刀鞘都没有给它配上。
但,又有谁规定,刀客的刀定要有刀鞘呢?
伴随着上方一晃而过的白鹭叫声,这座山也终于窥见了全貌。
在这座崎岖大山山顶上,有一栋缭绕着白雾的高楼。
高楼楼顶处展着一支红色鲜艳的大旗,大旗上隐约能望见“南鸦”两字。
……
长刀划过,
就犹如天上的惊雷。
让二柱子见识到了何为公道。
原来,公道不仅仅是刀客手中的刀。
公道还必须有着刀客这义无反顾挥刀的决然。
二柱子感觉到热血上涌,也同时感觉到胯下一湿。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相反,作为乞丐的他,见惯了人杀人。
但像刀客这般干净利落,犹如艺术的刀法。
二柱子还是第一次见。
这让他想起了酒馆说书人嘴里那些说着刀很快的词。
“快如闪电”“电光火石”?
当初给他带来无限遐想的词,在刀客这一刀面前,都是侮辱。
反倒是“昙花初现”更为合适。
因为,这刀法,美得让二柱子好似忘记了刚刚勾走他魂的樱桃。
也美得让二柱子觉得,能活着见到这刀光,真好。
只可惜,这一刀太快了。
快到刀客收刀的那一刻,
二柱子又好似已经忘得差不多。
“你的刀不错。”
刀客背着身又说道:
“你的胆量也不错。”
“不过,你缺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二柱子下意识问道。
“信念。”
刀客擦了擦刀上的血。
回身,把刀收回了刀鞘。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二柱子。
“若人有信念,纵然前方阻碍的是万马千军,我辈亦能傲然挥刀斩出一条血路,何谓公道?公道就在眼前!”
……
南鸦,不在天上,
它在山顶上。
它也不是一只乌鸦,它是山顶处的一栋九层高楼。
谁也不知道南鸦第一任主人是如何在这座险峰上铸成这栋高楼。
他们只知道的是,南鸦每一任的主人名字笔画都和九有关。
就比如南鸦现在的楼主。
他叫鹭鹰,名字里的每个字都是十画,两个字加起来有三十六画。
他喜欢九画的柳字,所以他在南鸦山顶处种了三十六颗柳树。
用来纪念他是南鸦第三十六任楼主。
虽说鹭鹰今年已经五十有四,但是岁月仿佛惧怕他手中的对剑,迟迟不敢在他身子上留下任何痕迹。
其实,不止岁月惧怕他。
在这个天下,谁不惧怕着南鸦?
它可是横跨了两个王朝还能经久不衰的杀手组织。
这一任楼主鹭鹰更是被誉为南鸦里千年难得一见的杀人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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