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陵城,东城门上,方涥总算是明白当时他从南城门进去,被那些守门的大老爷们盯着看的原因了,药陵城周围全是山,只有东面有一条出去的路,其他方向入城,那都是进出山林的,而城门都是采药药农进出的城门,所有外来人和商贾都是走东门,马匹和马车只能送东面那一条道来回,没别的路。
放了那个来挑衅的壮汉,方涥很坚持,但那些守门的弟子年龄都偏大,看着方涥执意,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关上城门便跑了。
起初方涥以为那些权怕死,结果没过一炷香的时间,来了好几百人,每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面黄肌瘦,眼窝深陷,但就是这么落魄的样子,竟然将自己的武器都保管的十分爱惜,大刀锃亮,长矛笔直,能看得出一个一个都是尽忠职守好兵!
“少侠,我们这里却粮,掌门病了之后,那些贼求就分家了,米粮带走了大半,平日里兄弟们一人一只有一餐饭,能少活动便少活动,今日少侠仗义,惩罚了那些贼求,我等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少主还不知何时归,倘若再过个两年,我们这些人可都要饿死,与其那样死的窝囊,还不如今日和他们拼了!兄弟们,你们对不对!”
“对”身后数百人齐齐的低声喊了一句。
这哪里是和人打架啊,不就是送材吗?士气虽好,可没点战力!手里的武器,勉强能拿,叫他们抡起来,估计都很难。
方涥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看着他们仍旧很坚持,“你们去几个人,到灰房药堂的厨房里,烧煮点东西,送这里来!如果屈椋问起,就我叫你们去弄的,他不会拦你们!”
“屈椋那老头,也没多少米粮,他家的耗子,其实不是饿跑的,是被我们”一个年纪稍微一点的男子很难为情道。
方涥乐了,这些人,真是饿急眼了,连人家家里的耗子都帮忙灭了,“你们去便是,那里我存了些米粮,还有肉,会烧饭煮材去,给大家伙弄点香的!”
“多谢少侠!俺姓丞,单字一个忠!今日不论生死,能让这些兄弟吃顿饭,丞忠感激少侠恩情!”领头的家伙,看上去骨架很大,原本应该很健硕,现在被饿成皮包骨,宛如一个大号的衣架。
方涥扶起他要半跪的身子,“你们今日不会死,待会儿老实的吃饭,吃完饭歇着,他们来多少,我一个人杀多少,你们留点力气,以后还要看着这个城,等这里恢复了往前的模样,还有许多要你们忙活的日子!”
这一番词,数百人都傻眼了,互相对视一眼,都不信方涥能有多大能耐,最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丞忠。
看着数百饶表情,方涥也明白,他们要是吃饱了,绝对不只是对视互相看,一定还会开口议论,这般场景绝对不能等丞忠话,方涥先道:“丞忠啊!本少爷做人有个原则,对于忠诚之人,本少爷绝对是优惠对待的,你们也别感激我,要感激,就感激你们自己的忠诚之心!待会儿城外有人来,你们只要保持城门关好就行,其他的真不要管!”
方涥的话音刚落,城头上就有人喊道:“有人来了!许多人!”
闻言,方涥拍了拍丞忠的肩膀,“若是不信,可以叫兄弟们上城墙看着!本少爷今日大杀四方!”
完,一步跃起,便到了城墙上,背对着众人,从背包里取出两把工兵铲,那姿势不能很帅,只能太帅了!
城外,一片灰土弥漫,到底来了多少人,谁也看不清楚,方涥跳到城外的那一面墙头上,站立在垛口上,等着下面的人来话。
过了一会儿,果真来了一千多人,马匹奔跑带起来的尘土肆意飞扬,灰尘还没散尽,其中一人便指着方涥大骂道:“你就是那个贼求!还不出来受死!伤了我们药上陵的人,我告诉你!涯海角都别想有活路!”
那人刚刚骂完,方涥突然消失了,去了哪里?所有城下的人,都以为方涥跑了,刚想开口大笑,便看到最前排出现了血雾漫。
后面的人骑在马上,看到了血雾都没反应过来,而胯下马匹灵性十足,纷纷站立不安,向左右摇晃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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