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是鲁南地区马子黑话,杀死之意。
“快下来,韩贵要过来了!”孙野见王聪儿用怀疑地眼神瞅着自己,赶忙又说:“我帮你呢!”
“你要敢耍花样,我砸了你给我陪葬!”
孙野没理她,推开后院门牵着马进去。
王聪儿警惕地扫视一眼院里堆积的杂物,走进去关上院门。
孙家大院门口,韩贵带着三个官兵赶到了。
“奇了怪了,老子明明看见那马子往这边来了。”韩贵四下里看了看、自语道。
“会不会是跑这家躲起来了?”一官兵指着孙家大门楼子。
韩贵看一眼孙家大院的门楼子心中暗喜,下马走向大院,指着通向后院的胡同,“你俩去那个胡同看看。”
两个士兵宛如脱缰的野狗冲向后院胡同。
后院里,王聪儿已经进了地窖。
孙野刚把一口水缸搬到盖地窖的石板上,两个官兵就端着枪推门而入了。
孙野故作诧异:“呦!二位弟兄怎么有闲工夫跑这串门子?”又装作不可置信地扫视着二人光着背的模样:“怎么连衣服都脱了?下河摸鱼去了?”
“脱了凉快!”
“光着腚更凉快!”孙野弯腰抄起一把扫帚扫地。
“五少爷怎么还干起下人的活了?”一官兵问他。
“跟我爷吵了一架,他罚我来这拾掇院子。”
“你又犯什么错误了?”
孙野有点不好意思:“喝花酒呗……不知谁跟我爷告的密,说我在县城的风月楼里喝花酒,结果我刚回到家里,他就薅着我把我凶了一顿,还一个劲说我不知丢人现眼……”
“你个在省府上过学的高材生也喝花酒?”
孙野不以为然:“再高材咱也是大老爷们不是!哪有不吃腥的猫!”
“听说你不是有个娃娃亲的小媳妇?”
“你说的小童吧,她还在青岛上学呢……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啊。再说了,没过门的媳妇也不让咱碰啊!哎,你俩跑我家后院来干什么?”
“找马子。”
“找马子?”
“对,俺们营长看见那个女马子往这边来了。你看见了吗?”
孙野一顿:“看见了看见了!”
两个士兵警觉起来。
“在哪!?”
地窖里的王聪儿一直在躲在地窖口里听着外面的谈话,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紧,愤愤地小声骂道:“这小子长得文质彬彬像个好人,没想到心那么黑!”
孙野把两个士兵领到后门外。
“在哪在哪?”
孙野惊魂未定地说:“刚才我正低头在这扫门槛呢,就看见一个人披着红斗篷骑着马跟风似的冲了过来,我还没看清是男是女呢,只见那人拿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接着就……我的天老爷呀,那马一撂蹄子,四角腾空就跳了起来,竟然一下子从这墙头跳了过去!”
孙野一边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比划着。
两个官兵听得晕头转向、目瞪口呆。
地窖里依稀可以听到孙野的声音,王聪儿心中暗笑道:这小子真能吹牛皮!
……
花厅里,孙桂良和两个儿子的谈话还在继续。
孙桂良忧心忡忡:“我就唯独担心咱家小五啊。”
孙恒道:“是啊爷,咱家小五这脾气——”
管家孙全匆匆跑进花厅:“可不得了了老爷,那韩贵又来了!”
“在哪?”
“在一进院里光着膀子烤火呢。”孙全无奈地说。
“烤火?”孙桂良又咳嗽两声,“我现在哪眼看他哪眼膈应,老大老二你俩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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