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亲启,望妹勿扰:
与兄一别,如今已有一年,妹心中甚是挂念,忽闻兄长孤身深入歧天,妹心甚忧,但年前又闻兄长凯旋归来,妹心甚喜,今日此书便是要告知兄长一声……”
璃雪皇朝白云城一雅舍内,陈洛一身缟素,淡挽云鬓,文雅而又恬静,红唇微启,眼角处一抹情泪滑落,却又是那样的楚楚可怜,惹人呵护。
陈洛放下手中松软兔毫,漂亮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便如陈洛一般动人。
陈洛站起身,眸光似乎跨越大半个夏洲,看向西北,那里便是秦尧白在的方向。如今的陈洛,举目无亲……
“家父自方丈岛归来,便日夜茶饭不思,三月前病倒在床,妹日夜悉心照料,但怎奈天公不与人作美,家父已在昨日巳时病逝,妹在此间已无所抱哀愁,但唯有一愿未曾得偿,今年七月十五日,愿兄长于白云城望江楼赴妹之约,望兄亲至!妹自觉不胜感激!陈洛,或绝笔!”
黎元山王府,秦尧白放下手中信笺,眉头紧锁。
“或绝笔?这是何意?”
秦宗不解其意。
“只要我七月十五那日不到望江楼,这封信笺,便是绝笔。若我到,便非绝笔!”秦尧白语气有些平淡,但他心中却是有些疑虑,陈洛绝不会用如此语气向他说话,即使写信也是一样,这封信笺背后定有秦尧白所不知的猫腻。
不过,秦尧白此行璃雪是必定的了。
“天安城传来消息,唐临昨日里密召唐孜霄,却唯独避开了唐丰钺和唐禹城,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谈的什么,但也可隐约看出,你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只不过,具体什么时候册立东宫,这还得看唐临的意思!”秦宗又道,语气中满满的戏谑,对于唐临册封太子之事,秦宗不想理会太多,也不想插手皇家的事情,不过无论是谁坐那个位子,秦家始终是要镇守靖远此方地界。
“唐孜霄?呵呵!唐临是想让他自己压着另两位皇子,从而坐东宫之位。大皇子看似风流倜傥不拘一格,实则手眼通天,宫中的太监、侍女,总会有一个,是大皇子的亲信。唐临虽是密召,但也可能什么都没跟唐孜霄说,而他秘密进宫,便是要让另两位知道,三皇子唐禹城自然不用多说,手段那就更多。说到底,这便是唐临给唐孜霄的一个考验。他想看看,唐孜霄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以及他要对付自己‘兄弟’的手段如何?”秦尧白却并非那种猜测,唐临隐藏地如此之深,怎么可能简简单单便把这个位子交给唐孜霄。
“考验?也对,那唐临其他本事没有,野心倒是极大,他也可能是看出自己时日无多,这才要急着立太子了。”秦宗一笑,敢如此谈论天子之人恐怕也只有这对远在天边的父子了,这若是被朝中那些个黄紫公卿听到,不参个秦宗人仰马翻,他们恐怕都对不起自己“天子之臣”的名号。
“罢了!皇家的这点事儿,也算不了什么,置身事外也总比满身泥泞的好,且不说帮哪位,那样子总是不好看的。”秦尧白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再谈此事,秦宗也只好不再开口,这位背负了几十万生灵冤魂的大将军,却在自己儿子前显得拘谨,不知这事儿被秦宗踩着脊背成名的那位兵圣杨无终知道了会怎样!
“参见王爷,参见殿下!”
此时秦正来到,暂时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
“何事?”
秦宗又恢复了那种状态,絮絮叨叨的样子只有在秦尧白面前才会彰显彻尽。
“清源郡苏定远来信,说有一乞丐女子要找世子殿下,那乞丐剑术极高,只一剑,便杀了宣州将军独子宋玉明的侍卫,所以写信前来询问殿下,不知殿下……”秦正到最后便没有再开口,一切让秦尧白定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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