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领着孙子薛拯,后背披着落日的余晖,从外面走进院子。
她发现丈夫候斌,早已揉好了面。
并且张淑从面板上,那些正在醒发的馒头面胚子的形状来看,就知道他为了让面型更加挺拔,还在揉面时很专业的加了面碱。
这倒是张淑过去没有发现的,自己一直以为候斌对面食方面的厨艺不通,如今,她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过去张淑学做面食的时候,用了好久的时间,也弄不好明明发的很开的一大盆面,为什么做成了面胚子,再做熟出锅,就是瘪瘪的一团呢。
后来,经人指点,才明白,揉面时是需要放一些面碱的,可是放面碱的量,却是要考量一个人的面食手艺了,所以,张淑感觉自己尝试了好一段日子,才把这放面碱的量,调整到了一种游刃有余的地步。
刚才自己出去的时候,是让丈夫只帮自己揉揉面的。
想不到,如今出现在她眼前的,面团一个个做成了馒头胚子。
看样子个个挺实的立在桌上,那一定是面里面掺了适量的面碱,才能有这样的二次醒发效果图。
此时的候斌完全没有意识到,张淑领着薛拯走进了院子,自己的双手没有闲着,他正蹲在炉灶前的一个盛煤灰的长方型的“炉坑”前,认真的扒着小盆里的大蒜。
灶间里的碗柜上,有他临时移过来的收音机,此时候斌正在专注的听着播放的新闻,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候斌的手又一次抖了一下,剥下来的蒜皮子,没有按原来的路线进入炉坑,而是散落了一地。
他摇了摇头,自语道:
“天灾呀!”
候斌这边慌忙的去拿扫把,准备把屋地上的蒜皮子扫干净,因为张淑是个干净人,这灶间里,没有一处存留的灰尘,地上更是一天要清扫多次。
“这手不利索喽,弄的满地,等老太婆回来,又该唠叨了”
话音还没有落,他便发现身后有一道阴影,回头便见张淑领着外孙子,已站在他的身后了。
薛拯见到姥爷回过头来便喊:
”姥爷姥爷!我们还想从背后搞个突然袭击呢,想不到被你发现了!咱们玩猜字游戏吧!“
候斌把手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嘘“了一声,又朝屋内指了指。
“拯儿,小点声,你妈妈正在休息呢!”
“姥爷,姥姥说,这屋子里边隔外面的音,里间的人听不到多少外面声音的。”
“你姥说的对,可我大外孙子刚才的声音也太高了,都像打雷一样,里间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候斌边说,还边用手示意雷神电闪的样,逗笑了薛拯。
“好的好的,姥爷,我遵命就是!可我饿了!”
“你姥姥不是给你面果吃了吗?”
候斌说着看了一眼张淑,张淑放下正想摘的青菜,走过来,点着薛拯的头说:
“你这吃不饱的孩子,刚才在同学家。人家不是给你吃了大个的馒头吗?我还跟人说,我们家今天晚上也要蒸馒头!一会呀,蒸好了馒头也给你们家送来几个,咱们两家比试比试,看看谁家的厨艺高!”
候斌点头说:
“应该的,咱拯儿,动不动的就在人家吃东西,以后,咱做吃的,也想着点人家。咱孩子这嘴,看长的就不小,人说男人嘴大吃四方嘛!”
“候斌,你把戏匣子怎么拿灶间来了?放这里可不稳当呀!”
张淑指着那台碗柜上的收音机说。
“哎,我这不是想趁这个时间段听听新闻嘛!”
张淑忙走过来说:
“这是怎么了呀!”
“我正想和你商量呢,海城那次,咱就直后悔钱捐的少了点,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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