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扑落”一声,院子的梧桐树上,一只宿雁惊起,小龙眼角似乎瞥见木叶中有银光一闪。
就在这时,已有一蓬银两自树丛中暴射而出,直打小龙,来势之急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若不是那只惊起的宿雁,此番小龙就得丧生在这一蓬银光之下,只因等他听到风声时,再闪避已来不及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他一拳将南啸云打得仰天跌倒,自己的身子也扑倒在南啸云身上。
只听“叮叮叮”一阵急响,如暴雨敲砖,数十点银星已钉在他身旁的地上,直没入土。
接着,一条人影自树影中的墙头上冲天而起,凌空一折,同墙外的沉沉夜色中窜了出去。
南啸云还末弄清是怎么回事,小龙的身形也已掠出墙外,南啸云瞧了满地的银星一眼,忽似想起了什么,变色大叫道:“小龙,小心了,这好像是“暴雨梨花针”。”
呼声中,他的人也追了出去。
凄迷的夜色中,有薄雾升起,小龙的身形还依稀可以分辨,前面那人却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雾,本来还是轻轻的,淡淡的,但片刻间就已浓得像是白烟,渐渐连小龙的人都已瞧不见。
远处本来还有点点灯火,但现在连灯光也没入浓雾里,南啸云简直快急疯了,却又不敢出声呼唤。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出声,就可变成暗器的靶子,胡铁花知道这时若有暗器射来,他是万万躲不开的。
他不禁更替小龙着急,因为小龙的处境更危险。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前面的地上有亮光闪闪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个扁扁的银匣子。
这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制作得极为精致,匣子的一旁排列着三行极细的针孔,每行九孔。
匣子的上面,雕刻着极细的花纹,仔细一看,才知道这花纹竟是两行字,似是小篆,又似钟鼎文。
南啸云看了半天,也认不出究竟是什么,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以后我非但要多练练轻功,还得多读些书才行。”
他正想再往前走,忽觉一阵急风自身旁掠来,一只手切向他的软胁下,另一只却去抢那银匣子。
南啸云暗道:“好小子,我正愁找不着你,你却送上门来了。”心念一闪间,已击出一拳,踢出一脚。
这一拳一脚说来简单,其实却大不简单,只因这人自他左边扑来,他一定要将整个身子都扭转过去,才能避得开对方的攻击,才能反击,由此可见南啸云的酒虽喝得不少,但腰身仍灵活如蛇。
谁知对方的身形却比他更灵活,轻轻一闪已到了他身后,南啸云这才真吃了一惊,刚想转身。
那人竟沉声道:“南大哥,是你?”
南啸云忽然间松了一大口气,苦笑着道:“你现在怎地也和我一样,连招呼也不打就出手了。”
小龙也不禁苦笑道:“我见到你手上有银光闪动,自然认定了你必定是那发暗器的人,又谁想得到这东西竟会到了你手上呢?”
南啸云眨了眨眼睛,道:“这你都想不到么?我三拳两脚,将那小子打得狼狈而逃,这东西自然就到了我的手上了。”
小龙怔了怔,道:“真的?”
南啸云道:“假的。”
小龙也忍不住笑了,道:“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万万追不着他的。”
南啸云道:“我追不上他还有理可说,可是在今日石梁一战,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轻功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独步天下的,如果连你都追不上的话,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小龙叹道:“若不是这场雾,我也许还能追得上他的,但此人的轻功也实在不弱,我追出墙外时,他的人已掠出去有四五十丈了。”
南啸云动容道:“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已掠出去四五十丈,如此说来,他的轻功岂非比没影子还高么?”
没影子是江湖上公认的轻功第一高手。
小龙道:“怕是要高出一筹。”
南啸云道:“比我呢?”
小龙又笑了,忍住笑道:“你若少喝些酒,他轻功也许不如你的,但现在……”
南啸云板起脸道:“现在又怎样?现在我难道连没影子都不如么?”
他不等小龙说话,自己先笑了,道:“你用不着回答我这句话,也免得我听了伤心。”
南啸云道:“如此说来,江湖中能有他这样轻功的人并不多,是么?”
小龙道:“实在不多。”
南啸云摇头叹道:“你为什么总是会遇见一些厉害的对头?”
小龙默然半晌,才问道:“你手上这东西是那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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