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微微亮,黎明将至,天空有了一缕曙光。
5:01,江岳阳准时从旅馆的床上醒来。
说是醒,其实用出现更恰当,他就像是表演魔术时的道具,被凭空变了出来。
“早上好。”
刚睁开眼,屋内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陌生,但又有一丝亲切。
恍惚中,江岳阳好似觉得在哪听到过这个声音,但一时没想起来。
抬起身往屋内看去,唯一的木桌前,有一个光头坐在椅子上,正平静的看向这边。
这是温池与江岳阳第二次见到,也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会面。
木桌上是温池买的早饭,包子加豆浆,他像是掐准了时间,卡点买来的,包子仍热气腾腾的,升起肉眼可见的热气。
“你”见到他,江岳阳又露出了第一次在窗户时的表情,眼中带着悲伤,以及哀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情,也无法找到理由来解释,但他看到温池,就仿佛猎物遇到了捕猎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能的倾泻而出。
温池把他眼中的异样尽收眼底,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包子,淡淡的问道:“吃点?”
江岳阳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穿上鞋下床。
他的衣服完好无损,没有被压过的痕迹,像是从未脱掉过。
当然,他也没必要脱,毕竟他不是醒来的。
拉了张凳子在温池对面坐下,江岳阳看着桌上的食物,毫无反应,低声问:“你有事吗?”
“有一点。”
“什么事?”
“你先吃,吃完咱们再聊。”
江岳阳摇了摇头:“不了,你先说。”
“好吧。”温池微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被折成好几截的单薄画册,舒展开,递给了他。
江岳阳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你应该熟悉。”
接过画册后,江岳阳不由猛地愣住,呆呆的看着上面极具诡异风格的一家三口,久久说不出话。
“熟悉吗?”温池问他。
江岳阳没回答,而是皱着眉,反问道:“它为什么在你手里?你去我家偷的?”
“所以,你承认了这是你画的,对吧?”
“是我画的。”江岳阳比较干脆,没遮遮掩掩,痛快承认了,只是看到画卷,立马就让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如果你是我,长期处于这种家庭,也会画的。”
“我不会画画。”
“就算不会画,你也会用其他方式,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怨恨,不是吗?”
“还有恐惧。”温池帮他补充了。
听到这两个字,江岳阳没有拿画册的手不由攥紧,眼中顿时多了一抹很特别的意味。
半晌,他攥拳的手才慢慢松开,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害怕他们,他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无时无刻的折磨着我。所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究竟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会遭受到如此”
温池不想听他诉怨,直接打断了他:“这卷画册,你是什么时候画的?”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是的。”温池盯着他:“你知道,我是在哪捡到它的吗?当然,先说明一点,不是在你家。”
江岳阳目光闪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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