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等您吧。”
见到李夜墨的第一眼,李蓉蓉就叫出他的身份,江湖上能随意进出红船的陌生面孔,超不过一手之数,其中一条腿的瘸子更是独一无二。
李夜墨咯咯冷笑:“我没想到的是老龙王居然真的妥协了,依靠卖女儿来为宁王布局,他改了诨号,以后叫作镇江泥鳅吧。”
李蓉蓉曲起手肘,擦了擦湿红的眼眶,“不肯付出代价,又怎么得到收获呢?我爹他只是一个足够成熟的男人。”
“不要在一个男人面前去夸另一个男人,尤其是对一个已经熟过了男人。”
李夜墨拄着拐,慢悠悠晃到一张椅子前,随意坐下,手指敲打着绣画牡丹的纱丝灯罩,“我听说老龙王的议事厅是间没有窗户的暗室,原来是点蜡烛呀。”
李蓉蓉道:“往日不点,确实是间暗室,为了等先生才特意加了灯盏。”
李夜墨嗤笑:“让一个老头子欣赏小姑娘的美貌?”
李蓉蓉道:“或者是让小姑娘端详老先生的庄严宝相。”
李夜墨哈哈大笑,“那你瞧见了,足够庄严吗?”
李蓉蓉道:“足够,是武林盟主该有的样貌。”说罢,手指卷着发丝,媚笑着反问道:“那老先生呢?蓉蓉作为盟主的花红足够美丽吗?”
当然够美丽,嘉陵江上倾国倾城的美人,便如同甄宓之与洛水。
可李夜墨心底里不喜爱李蓉蓉说这话的语气,她是李夜墨不打算相认的朋友,中间还夹着死去的顾飞卿,被朋友说着这样挑逗的话并不会觉得舒适。
李夜墨蹙了蹙眉,把头扭开,“省省你的妩媚吧,我已经过了喜欢小姑娘的年纪。”
李蓉蓉娇笑着,“夜先生,八十岁的老翁只要没有埋进土里,还会娶十八岁的小姑娘,相较之下,是蓉蓉太老,夜先生反而有些小了。”
“我想要参与盟主大会,如果由你来操作,可以在盟主大会前不暴露身份吗?你知道的,我最近得罪了一些人。”
李夜墨有些烦躁,他最初见到李蓉蓉,李蓉蓉就用大小石狮子和他争辩,这位朋友只要开口总有她的道理,干脆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
李蓉蓉应道:“当然,参加盟主大会是我想求夜先生你的,我也不会希望你大会前遭遇麻烦,你的要求我可以安排,只要大会当天来现场便是。”
李夜墨问:“他们如果在现场向我发难呢?我即使赢到最后,是不是也不能坐到那个位置?”
李蓉蓉自信道:“这就是我的问题了,你不必担心,只要你打赢所有人,你就是武林盟主。”
李夜墨诧异,“很容易吗?我还以为会让你有些为难。”
李蓉蓉掸了掸裙摆上不存在的尘土,“事情都是人做的,甄别不清,混进来一些厉害角色,应该算作可以接受的误差,至于影响到最终的结果,还要看他三身道人配不配得上宁王殿下的信任,他能力不足,也不能让我火船帮失信于天下,拿我火船帮的脸面来填补他三身道人的疏漏。”
李夜墨好奇道:“你说的是一些,除了我,还有谁?”
李蓉蓉笑道:“在你之前确实已经有一个极厉害的角色,夜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西山剑宗被人灭门的事?”
“什么!西山剑宗被人灭门了?!”
李夜墨倏然站起身,察觉到失态又马上坐下,“什么时候的事?”
李蓉蓉好像没发现任何异常,道:“不久,大概半月前,西山剑宗出了个叛徒,算起来曾经和我也是半个朋友,名叫仵向北,来自乱鸦坡,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开始残杀同门,西山剑宗数百师兄弟叫他一人杀绝了,昨日找到我这儿来时,还带了一个只有一条手臂的人——天门岁星堂堂主金刀银剑的弟子仵向南,仵向南以仵向天的名讳参加盟主大会,而仵向北,说他只是仵向南的剑。”
李夜墨微微失神,问道:“西山剑宗的老宗主也死了吗?”
李蓉蓉道:“死了,没想到这么大年纪,居然还是没逃过死于非命。”
“江湖汉的宿命,”李夜墨强扯出一个笑容,再问:“败剑仙司徒盛呢?”
李蓉蓉道:“司徒盛被逐出门墙后一直没有收回来,住所不在宗里,四处游荡居多,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李夜墨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现在如何了?”
“现在?现在西山剑宗的弃徒在一路追杀西山剑宗的叛徒。”
似是突然想到,李蓉蓉补充道:“对了,仵向北像是入了剑仙境界,只是还没和剑仙交过手,不能确定,仵向南倒是以剑仙自居,自称是诡剑仙,所以现在也是败剑仙在追杀诡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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