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袍手持青锋对上的是一身血甲手握血刃的疯子,白袍老人在凌霜等人看起来是如此的高深莫测,他的那份高傲来源于绝对的实力。灵帝,万灵之帝尊,他们高高在上掌握着天下八成人的生死。但对于凌焰来说,所谓的灵帝不过是些仗着自己过人的本事想杀便杀的人渣。帝刹桀谈笑之间覆灭了一整个养育自己的家,他不过只是举手一个动作,一句话,却让自己家破人亡苟延残喘。
这种来自骨子里的屈辱与憎恨不甘正是凌焰还能够活下来的精神支柱,左手怒空一甩另一把红鳞之刃从掌心刺出。
“双刃!”凌霜退在一旁,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尽量远离白袍人的范围,唯有这样她才能伺机而动更不会因为她而让凌焰有所担心。独自一人正面迎战一位成名已久的灵帝,谁敢说他没有傲骨,苟活一生不求长但求尽欢。两把红到滴血的刀刃被那恶魔般的双爪紧握,空蓝的眼里一抹月白色的阴寒彻底笼罩着视线。
双脚紧紧扎着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张蓄满力的弓。两道漆红剑气自两边散发而出,凌焰的眼里只有白袍人,只有灵帝!因为自己的无能帝刹桀高傲的践踏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过得跟狗一样四处逃亡所有的屈辱与失去都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可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真心疼爱自己的姐姐,几经生死救活了他人,这所有的一切凌焰决不允许被人再次夺走,哪怕是一名灵帝!
当一个人的杀意凝重到了无法压制的极点时,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将成为无形中最致命的因素。久未移动的白袍人身影在这瞬间变得缥缈,残影消逝红刃撕破空中割处刺耳的破音声带着凌焰眼中的憎恨,狂扑而起。双手双刃剑法却杂乱无章毫无道理可讲,可就是这杂乱的剑法死死锁定白袍,一柄剑无论再如何出神入化也终究只有一道致命伤,那么两把呢?
剑法,凌焰除了从魔狱血麟得到的那一锤定音的三招之外,压根就不懂。青锋古剑在这刺眼的红光与杀意的交织之中显得有些孤立无援,不过无论凌焰的攻势如何凶猛这柄冰清玉洁的青锋却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化险为夷。红刃的凌厉攻击更像是一场暴雨而这青锋在白袍老人手中则同这暴雨中的水莲,看似无助实则攻守自如。
青锋在许久的防御之下忽然抓住一丝机会直刺凌焰的喉咙,双手一转两刃呈剪刀状横空拦截,“毫无招数的发起攻击,你很狂。”白袍内传来一声轻笑,握剑的手冷不防的松开,灵力凝聚的剑体陡然消散。松开的干枯手掌直接化为拳直取心脏,凌焰心头一冷,两把血刃反手刺出。幻影迷踪急速爆退的同时双爪为拳轰向那干枯的拳头。
事实再次中伤了凌焰,他为拖延时间而轰出的一拳在那干枯的拳头面前完全是泥入大海,直接击碎凌焰的拳风身影一贴,出拳。一声犹如碎石的低沉声出现的下一刻,始料未及的一幕,在两人的中间那被凌焰抛出的两把红刃在白袍老人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直接爆炸飞溅而出数以百计的锋利碎片狠狠的扑向他。
袍风一卷而起,借着白袍直接将这致命的碎片一股脑的包裹卸力,手臂翻转震天的灵力威压爆体而而出。借着这个变故足够让挨上一拳的凌焰拉开距离,这一次的交锋,是自己败了。
“蚁穴,的确能毁灭千里之堤,可那需要的正好是你所缺少的,时间”白袍依旧洁白连身上的气息都未有急促,白袍老人就像那注定的存在,他的到来就是为了夺走凌焰悲哀的一切。
捂着胸口那破碎的伤口,隐藏于面具之下的凌焰嘴角一股血溢出嘴角。双手指着白袍老人,两柄红刃再次从掌心出现,血咒蛊的鳞片要多少自己就有多少。
“你还不明白吗?我与你的差距。”
“那又如何?”凌焰清冷之声寒笑道,双手再次抓住红刃“你们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因为我弱,所以我一生来就注定要成为你们的猎物,因为我们的弱小,所以我们在你们眼里不配称为人。”寒到冰点的眼里没有一丝流动,有的是无尽的月白色冰冷。凌霜在此刻毫不犹豫的出现在凌焰的身旁,在凌焰复杂心疼的眼里倔强顽强的挺直着她的腰板。苍白的脸上那双眼不卑不亢的正视着白袍,带血的红唇冷漠的开口“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扭曲的。造成这一切扭曲的源头便是你们这些高人一等的神是你们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每一个婴儿从降临到这片大陆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残忍的弱肉强食。”
凌焰伸手轻轻握住她弱小的身躯,自己比谁都清楚一个人想要在这片吃人的大陆活下去有多艰难。凌霜,自己的姐姐,她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待遇凌焰明白,更清楚这个世道的残忍。唯有在凌焰的身边她那遍体鳞伤的心灵才能找到一丝的安全感。多么讽刺人从自然的竞争中成为了高等智慧生物掌握了天地,可人类却创造了一套比自然淘汰更残忍的等级秩序,过得甚至比野狗还要凄凉。
受尽非人待遇的二人那种冷漠的目光,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攥紧手中的利刃。
白袍老人沉默,在无声的沉默下迈着步伐一步步走进凌焰二人。杀气在顷刻间达到了极点,将倔强的凌霜轻轻护在身后,他凌焰早就对于生死看的透彻,可自己决不能拉上凌霜。因为他啊,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亲人的逝去。全身范围的凌焰怒目盯着他,白袍人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在心头踩上一脚。正当准备鱼死网破时,人停下来脚步,白袍人身上的那股威压在此刻消失。在凌霜等人的目光中,袍内伸出那干枯的阎王手,一句话,很轻留给凌霜两个人。
“不服,那就你们就亲自去打破这惨无人道的秩序,再去建立你们认为公平的秩序。”干枯的手指一根根张开,掌心处,一根金色的针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先前白袍老人身上的那股威压此刻消散不见,留下来的反而是慈祥和蔼的语气。
并未清楚老人的用意,凌焰试探的看着这根金色的针“前辈,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是敌还是,友”白袍老人先前的一切都表明了他是来杀自己的,但此举又是何用意?
隐藏于袍内阴影的老人并未作答,看着他身后不卑不亢的凌霜正紧紧抓着凌焰的手,又环视了周围。“通天圣魂石,性本纯真净,一遭见血光,悟尽六道劫,屠尽人魔神,超出命内数,人言世间宝,怎知阎王帖”八句五言诗久久回荡在凌焰心头,充斥着杀意的眼眸在这悠扬的回荡中逐渐寻回光芒。
听得云里雾里的凌霜刚想开口,却发现白袍老人手中的金针消失了,同时紧握住自己的凌焰手掌传来一阵温暖。浓烈暴戾的杀意在一丝丝的消散。没人知道凌焰在想什么
寂静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一声破裂声打破了每个人的心。那跳动的光茧在此刻,破裂了出来。
白袍老人意味深长的冲着凌焰点了点头。挥手之间迈着步伐走出结界。
凌霜难以置信的看着逐渐离去的白袍背影,她完全不明白这个性格古怪的神秘老人,先前势要铲除她们可为什么到头来就这么离开了?以他的修为恐怕杀了所有人都不过是举手之间而已吧。白袍老人离开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个奇幻的光茧开始破裂了。
在那柔滑光洁的表面,一道暗红刺眼的裂缝是如此的刺眼。没人知道从这个茧里出来的会是什么?是破而后立的蝴蝶还是苏醒的蜘蛛毒蛇,不敢再去想也不愿去面对着令人感到无知危险的一幕。凌霜在此刻如同小女孩一般小心的躲在凌焰身边,手紧紧抓着被鳞片覆盖的那双手。
凌霜对于身旁的这个男人,既有敬仰也有心疼。凌焰,十六七岁的花样年纪却独自一人走过了让人瞠目结舌的道路。伴随着他的出现凌霜见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奇迹。也许凌焰很年轻可绝对不是稚嫩!光茧的裂缝一步步扩大表面开始塌陷,凌霜刚打算开口问凌焰怎么办可他的反应却让凌霜的话戛然而止。
即便将脸隐藏于面具之下,可那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却清晰的落入她眼中。“”凌霜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掌心那不断传来的温暖,凌焰如雕像般的呆立着,眼中飞快流动着是各种情感,流水般的划过目帘,有兴奋可一会变成了震惊,之后是喜悦悲伤,绝望呆滞最后是狂傲,是万古无人的那种洒脱与不羁。随着情绪的波动凌霜能清晰的感受到四周的变化,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碾压一切而又包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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