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顾昀瞄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顾昀，今天谢谢你了，谢谢你信我！”

“我以为你真要杀他！”

“那你不拦我？”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地狱天堂都陪你！”

“说的好像末日杀手一样，就爱听你说话，你这人是不是吃糖长大的，我怎么没见你蛀牙！”

“牙还要留着咬你，吃你呢，我可得保护好了！”

柳云笑笑没再说话，徐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伤口没什么大碍，他也没留多少血，自己吓自己罢了，看到柳云的时候，他还是本能的很抗拒，忙向后躲着。

“鬼门关走一遭感觉如何，黑白无常见了吗？牛头马面遇到了没？怎么怕我？胆子这么小，还学人自杀，自杀永世不得超生，要下地狱的，地狱你看到了吗，无数饿鬼抓着你，啃噬你的脖颈，把你的身体撕碎扯烂，骨头渣子都不剩！”

噗，顾昀笑了出来，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好像自己去过一样，一笑破功，柳云瞪了他一眼，他忙站直了身体，倚在门口，抬头望天。

“朵姐，你别吓我了，我不死了。”徐楠整个人丧气了起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

“她那天没答应我，我就，就想吓吓她，我没想真死，可你一逼我，我，我就…”

“觉得不死没面子是吧，活该，好在她没答应你，是个人就不能答应你，谁答应你谁倒霉，别祸害人家了！自己孤独终老吧！”

“我哪儿不好，我那么爱她，天天陪她自习，帮她打水，一日三餐，所有节日都和她一起，陪她过生日，她喜欢的东西，看一眼我就买下来送她，她肯定是喜欢我的，她从没拒绝过。”

“你觉得你做的很多？你确定她从没拒绝过？”

“我爱她，我该做的都做了，我死都不怕！”

“死有什么好怕的，活着才最可怕，有勇气为她死，没勇气为她活吗？爱？什么是爱！爱是隐忍克制，不强求，不贪得，是全心全意为一个人好，从不奢求回报。你呢，你那就是打着喜欢的旗号肆意妄为而已，怎么你喜欢我，我还要感恩戴德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

“你说你喜欢她，爱她，你想过以后吗，结婚，生子，家庭，教育，父母赡养，职场压力，生老病死，房子，车子，票子，有些家底还好，要是一穷二白，那时候就如蝼蚁一般，连苟延残喘的空隙都没有，你要想明白，她这一生陪你走下去，你能给她什么？爱？值几个钱！你有多少，能给予多少！从初见到白头，能一直爱吗？还有，这之前，你要先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和她过一生，如果只是抱着试试看玩玩的态度，你死个什么劲儿啊？那么多鲜花等着你去摘，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都要为她死了，是不是想好了，这一生非她莫属，除了她谁都不要，想好了吗？你敢回答我吗？”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这么远，我.....”

“所以只是喜欢，何必非刻画成爱呢，两个概念，两种情愫，别以为天下痴情种子只有你一人，那些出轨的渣男，曾经也是某某心中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专一不存在的，我是爱情悲观论患者，专情都是相对的，只不过没有合适的土壤罢了，倘若现在你喜欢的某个女明星，死活非你不嫁，又漂亮又有钱又爱你，你别和我说，你不会动摇？所以，小朋友，要死趁早，还能像尾生一样，落个烈士追爱的名号，不然都会变成沧海之中一粒渣，哪有什么难为水的感情，那元稹没几天不也是另结新欢，所以，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该死就死，该活就活！”

“对不起，朵儿姐，我错了，你别骂了！”

“嫌我说的难听，没辙，我这已经控制了，更难听的还没说呢，你好自为之，如果你要告我，我随时奉陪，那个谁，出来吧，听了这么久了，你们好好谈谈。”

丽丽从门口犹豫的走了进来，柳云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都说清楚了，谁的青春没迷茫过，能解开心结最好，解不开也别当了仇人。”

丽丽笑了笑，看着徐楠，“对不起，是我不懂拒绝，我只是太贪恋你的好了，我只是太习惯你的好了，虽然我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你，可我......对不起，都怪我......”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丽丽顿了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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