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木塌上靠着凭几相互看了一眼,当年的落拓少年,如今都风度翩翩,不禁想起当年在儒家大贤董仲舒门下求学,不经世事的三人风华正茂,再回首,都是要成家立业、顶门立户的少年郎了,此情此景,该歌舞庆贺。
“稼轩,你过来一下。”
久未露面的郅李氏冷不丁的冒出一声,打断了三人回想徜徉。
“令高堂在,为何不早说,我等该跪拜行礼才是啊。”
“是啊,这岂不是显的我们二人太过无礼?”
宁毅、王玄素纷纷转头看向了郅李氏的屋子,深感无礼,愧对郅正。
“欸,说的哪里话,适才激动,这才忘了,待我通报家母,再行礼仪也不迟,尔等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善!”
“善!”
宁毅和王玄素聊了一路,也无别的话可说,打量起郅正的家,而郅正起身出屋穿鞋,直奔老娘房间。
“娘亲大人,你唤孩儿何事?”
郅正一进屋,就见郅李氏脸色不大好,赶紧跪在织机旁,挺身问候。
“哼……”
郅李氏也不看看郅正,继续低头纺织。
“娘亲大人,孩儿做错了什么惹的娘亲这般生气?”
郅正也是纳闷,这一大早的,老娘就莫名其妙地拉个脸,搞得郅正也是糊里糊涂。
“你居然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郅李氏这才停下手中活计,一脸怒色地看着郅正。
“孩儿当真不知,请娘亲明示,也好让孩儿知错就改。”
郅正言辞恳切,郅李氏无奈了摇了摇头。
“家中谁来了?”
“娘亲大人,你是见过的,宁家大公子宁毅啊,还有王玄素。”
郅正说到宁毅时,脸上挂着笑,可郅李氏在听到宁毅时,面沉似水,表情复杂,郅正笑容渐失,尴尬不已。
“你还知道是宁毅。”
“娘亲大人,宁毅是孩儿当年同门师兄,特意拜访。”
郅正还是不懂老娘何意,赶紧解释。
“为娘是老了,也眼不瞎,耳不聋,刚才没有听到是宁毅?”
郅李氏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郅正。
“那娘亲大人到底是何意?故友来访,为娘该为我高兴才是,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硬闯进来,娘亲害怕陈千秋那老狗带人报复?”
郅李氏听后摇头苦笑,见郅正实在是点拨不透,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训导。
“你啊,把你娘看的恁的怕事?那陈千秋是个什么狗东西,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咱们一家目前是被他困住,可为娘还真没怕他放在眼里,稼轩你不也是嘛。”
“是啊,那娘亲这般说,孩儿就更不懂了。”
郅正现在完全是被郅李氏给搞懵了,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啪!
郅李氏听不惯,对着郅正脑袋上就是狠狠一巴掌。
“娘亲打的好,孩儿知错。”
郅正倔强道。
“你啊你,还知错?哼!气死为娘了,那王玄素来咱们家做客,为娘自当欢迎,可那宁毅呢?恩?他是何人之子?”
“宁成之子啊。”
郅正不假思索道。
“亏你还知道他是宁成之子,那宁成是什么人?你居然招惹他的孩子?
哎!
想当年那宁成与你爹同朝为官,皆酷吏而名,声动天下。
你爹号苍鹰,宁成号乳虎,虽同为酷吏,却有根本不同。
你爹虽然严酷,但办事为公,为朝廷为天下百姓做事,可那宁成呢?
当年乃是济南郡的一小吏,因崇拜你爹,行事做人以你爹为标榜,其人更是狡猾凶残,任性使威,逐渐升官,成为皇帝心腹,手下爪牙遍布汉土,为天子耳目。
为官者,当年惧怕你爹,那是因为你爹为人正,办事不存私。
可那宁成呢?仗着皇帝宠幸,作威作福,威压百官,只是因为他掌握了那些官员的短处,驱使百官,如同驱赶牛马,对待百姓,更是视如草芥,你爹生前何等样人?都不敢惹他。
如今为新天子倚重,其做派、为人更是嚣张跋扈,你爹以汉律为办事原则,宁成呢?以汉律为敛财弄权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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