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应燕要是没有证据也不敢在县衙大堂卖弄不是。”
泼皮应燕不慌不忙,神气十足。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
周遭看热闹的乡亲又开始起哄。
“大家莫急。”
应燕对着众乡亲行了一礼,而堂上县令陈千秋就跟看耍猴一样看底下的应燕和三癞子,刚开始的兴奋和想法全无,一手托腮无趣地想着还在床上袒衣露体的美人。
“三癞子,你是喝醉了酒,可我应燕天大的酒量,我可没喝醉,你当着众人面交代你昨晚是不是在酒肆中对我说那无头尸案乃是你做下的,恩?”
泼皮应燕说完抬着头摇晃着脑袋看着大堂房梁,好不得意。
“啊!这应燕如今当了一回人,居然还真有此事。”
“了得,了得,这三癞子真是疯了!”
“我看他不是疯了,而是胆子太大了,这都敢乱说。”
“是啊,我要是他,肯定哑哑地憋住,烂在肚子里。”
看热闹的乡里是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将三癞子淹死在飞扬地吐沫星子里,当然并不是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这般嫉恶如仇,还有一人一直闭口不言,仔细观察。
这句话,让所有人如获至宝,在场最高兴的不是那些民风淳朴的百姓,而是坐在最上面的县令陈千秋,嘴角一闪而过的诡谲笑容没有被任何人看见,而比县令还高兴的功曹史田德旺听到后冲着县令点头憋笑。
“大人!大人!我可没说!
我真的没说!
我可没傻到说这样的话!
我这不是找死吗?
我这不是得了失心疯吗?
大人试想天下可有这般愚蠢的人?”
泼皮三癞子哭喊着嗓子极力的辩解着。
“恩,这话有理,应燕,想来你如此自信,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吧?”
县令陈千秋开始麻醉自己,这句话的话锋在明显不过,他已经把三癞子当凶手了,让应燕赶紧拿出证据,他好向百姓一个交代,向朝廷一个交代啊。
泼皮应燕也是伶俐的人,赶紧往下接话。
“县令果然高明。”
泼皮应燕一句马屁,县令陈千秋也是极为受用,然后绕着泼皮三癞子转了一圈,鄙视一笑,轻蔑一眼,继续道:“三癞子,天下是没有那样愚蠢的人,可就有你这样笨的人。
我早就就猜到打死你你也不会承认,县令,各位官吏,各位乡亲,听到这句话的可不止我应燕一人。”
“喔?还有谁?”
县令陈千秋很是满意,这泼皮应燕果然没让他失望。
“昨夜酒肆喝酒,我和三癞子直喝到了深夜无别的客人,他说的话正好也被酒肆掌柜魏德诺听到了!”
“好,好,好,传酒肆掌柜魏德诺!”
县令连叫三声好,在场众官吏不用明说已经会意,他们知道县令陈千秋在束手无策之下,一定会将此案做成铁案。
在差役去传唤酒肆掌柜魏德诺的路上,泼皮应燕双手背负摇头晃脑地在众乡亲、众官吏面前来回踱步,今天的他总算是出尽了风头,而三癞子跪在地上痛苦懊悔,可惜没有人替他说一句话。
“不对,不对,这根本就对不上啊。”
众乡亲里一人将二人的话深思熟虑一番后,连连摇头,本想替泼皮三癞子解围,只是觉得时候未到,再做观察。
众乡亲让开一条路,头发有些乱衣服还没穿整齐一脸犹豫的酒肆掌柜魏德诺走到了大堂正中。
“各位大人有礼了。”
酒肆掌柜魏德诺而后向泼皮三癞子、应燕、众乡亲行礼,毕竟他的生意经里写着谁也不得罪,其圆滑之处,可见一斑。
“不必多礼,想必在你来的路上,差役已经告诉你怎么回事了吧,不用本县再重复一遍了吧。”
县令陈千秋靠在椅子上自在道。
“县令大人哪里的话,自然不用县令大人浪费口舌,事情经过在来的路上,小的询问过差役了。”
酒肆掌柜魏德诺边说边笑着点头,可看到跪在地上痛苦的三癞子的时候怎么都笑不起来。
“那你就当着乡亲的面说清楚吧,应燕说的可是真话?”
县令陈千秋眯着眼睛盯着酒肆掌柜魏德诺,透着一股寒气,这让酒肆掌柜魏德诺打了个寒颤,消息灵通的他自然明白应燕和三癞子的突然出现对县令陈千秋意味着什么,赶紧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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