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顾惜看着小院内那颗冒出点点绿意的柳树,不知为何脑海中就冒出此句话来。
大宋开元十年一月十一立春,去年春节,忙碌之中的顾惜似乎忘记这个节日,又或者他故意忘记了。他甚至想不起那时他是在赶路之中,还是刚到昌平郡城。
离任务的时间越来越近,顾惜想让自己有一个稳定的心态。他停下了那连续不停修炼的剑法与心法。
微风虽有冷意,但吹过脸庞时也没有了刺骨、刮肉的疼痛之感。
轰隆……
今年的春雷响起似乎有点早,离惊蛰还有二十天左右,它也打响了第一炮。
雷声有时只有雷声,既不带闪电,也不下雨水。
“呜呜。”
压低嗓子,却也憋不住的哭声从院外传来。刚打开大门的顾惜与那哭泣少年四目相对,那少年似乎也忘记哭泣,嘴巴大张。
何事如此伤心,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那你倒回去。
顾惜发誓他真的只想安慰安慰这正在哭泣的少年,只是那也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变了股味道。
倒不回去了!没有倒回去的机会了!
那少年似乎未曾感觉顾惜话语真意,他脸色难看,说话时眼神呆滞。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回答顾惜。
喔!回不去那你就想办法跳过去。
顾惜语气温和,话语真诚,眼睛看着那少年,轻轻开口说道。
我杀了他……他要杀我……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
那少年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直视着顾惜的眼睛,咬紧牙齿,声音如从地狱之中而来,他脸上那表情癫狂至极。
该不该杀……呜呜……
少年眼睛变得血红,牙齿越咬越紧,脸上那癫狂之色越加严重。声音越来越大,顾惜甚至能听到他那龇牙的声音。
那他为何要杀你?
顾惜也解开那绑在剑柄处的布条,那锈迹斑斑的长剑也出现在他的右手之中。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的微笑好似没有一丝变化,好似又变得更加浓了。
为了什么?他不给我血喝,还说我疯了。你知道吗,没有血喝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那种滋味你不会知道……
那少年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眼睛更红,语气癫狂,边说话还边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那看向顾惜的眼神如看到了没事,他的手捏的骨节不断的发出啪啪声。
对了,你会把你的血给我喝吗,一点点就一点点,好吗?
那少年鼻子开始不断的嗅着,舌头舔着嘴唇的频率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一眨不眨的顶着顾惜的喉咙。
“檀越你又犯病了,都怪小僧贪睡没看好你,又让你出来吓人了。”
声音似从街道尽头传来,等那话音落下,一身白色僧袍的俊俏和尚也出现在顾惜与那少年的中间。
顾惜从未见过有如此好看的光头,说是貌若潘安一点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出尘的气质,顾惜不知用哪个词语能形容那和尚比较贴切。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出家人的慈悲,温文如玉,温暖人心。那脸上的表情似不好意思,又似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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