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却师与死神的仇恨其实很简单,只是,要化解这份仇恨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做到的。
站在石田雨龙的角度,最敬爱同时也是他成为灭却师引路人的爷爷,在死神的漠视中惨死于虚口中,这份痛苦早早便化为种子深埋心中。
原谅死神并肩合作?这无异是对间接死在死神手下的爷爷,对他视为崇高的灭却师身份的一种背叛。
可怕的是,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也因此,他不会允许这份动摇成真,至少是在此时此刻。
被拒绝也很正常,而一护等人没有抛弃石田受邀,也为事情留下了转机,至少石田心中的动摇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宏江摇了摇头,能想通不代表能接受,这或许就是穿越者最大的无奈了,明明知晓一切,可旁观者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心急却又无可奈何,真是种煎熬。
如果刚刚再尝试一次会怎么样?他的确想再试试的,但却被某个恰到好处咕咕作响的肚子给打断了,这也是夜一给他的提醒,继续逼下去不是件好事。
都是群正值青春的少年,逆反起来真是挡都挡不住。所以,等等也好,时间还是有的……
先吃饭,先吃饭吧。
来到会客厅门口的宏江重重叹了口气,只是站在这他就有种被气饱的感觉了,涅茧利不知道,但日番谷这个小鬼绝对就是来气他的,这口气要是顺不下去,以后他都不用吃饭了。
“我不记得今天请过你们两个。”宏江走进气氛凝重的大厅,不客气的说道:“而且,就算你们来了,我也不准备留你们。”
涅茧利偏了偏头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另一边的日番谷却愤然起身,愤怒二字几乎都刻在脸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蝶冢!”
“你应该叫我蝶冢老师……”宏江阴着脸,看来那一晚下手还是太轻了,“或者称呼蝶冢队长。”
“蝶,蝶冢,队长。”
其实应该叫老师的,灵术院中宏江的教导虽说有些出格,但却让人受益终生,日番谷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对宏江更多的是一份尊重与感激。
只是现在这声老师如何都叫不出口了,或许对方从未将他们视作过自己的学生吧。‘教你们是我经历过最痛苦的事’这句被他一直当做玩笑的话,没准一直是实话……
“能向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蝶冢队长。”
“上面应该写得很清楚。”宏江垂眼看着被日番谷快要捏碎的信封,不带任何感情地念出上面的字:“免官状。”
“为什么……”
“我是五番队队长,任免自己的副官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需要任何理由?日番谷手里的免官状瞬间化为纸屑,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回答,实力、性格。哪怕是为更好的人让路都好,连个理由都没有就否定雏森,让他如何接受?
“雏森到现在还没有苏醒,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否定她能不能接受!”日番谷咆哮着质问宏江:“那个年年毕业礼都去看望你,希望你开心的雏森,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蝶冢!”
“她的确是个让人暖心的孩子。”宏江笑了笑,话锋一转:“但让一个孩子担任副官,我这里可不是扮家家酒的公园啊。”
“你……!”
“一个队长死去就方寸大乱的副官,对任何一个番队都是灭顶之灾。”
宏江一句话便将日番谷的后续全都堵了回去,他的语气平和,可一字一句都化为巨锤狠狠敲打在日番谷的心头之上。
“敌人还在,队长倒下副队长顶上,这才是护廷十三队。绑在手臂上的袖章可不单单是便宜和荣耀,同时也是沉甸甸的责任。从带上袖章的那刻起,你只有两个机会伤悲,一个是临死前,一个是战后。”
离开前正和吉良痛饮的松本,还有与柏村一起去祭奠东仙那位已逝好友的修兵,一张张脸浮现在日番谷脑海中,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失去,但也没有轻易倒下。
“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你这个队长也真是让人头疼。”宏江从日番谷身旁走过,坐在涅茧利旁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真的很头疼的样子。
“我没有时间再去教一个孩子如何长大,更没有做好随时让一个孩子接过重任的准备。”
“可,可雏森,她真的很努力……”
“她只是努力成为蓝染喜欢的孩子,而不是努力地独当一面。”宏江不客气地点破了日番谷的狡辩,“如果你觉得她能努力地长大,那就自己去试试吧,我会把雏森调去十番队,两个人扮家家酒也有趣些不是吗?”
“混蛋!”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日番谷。”宏江靠着椅背,换了个束缚的坐姿,闭着眼继续说道:“有事你也可以走了,我的客人还饿着肚子呢。”
“就把雏森调过来吧,毕竟蝶冢队长你也不会是个称职的队长,我会让你看到,雏森绝不会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那就让我看看吧’日番谷的脚步声逐渐微弱下来,宏江心中暗自想着,让这两个注定要彼此依靠的人在一起,才是让他们最快成长的办法吧。
“你来这又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是来祝贺我成为队长的,涅。”宏江可没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烦人的家伙。
“本来以为你心软了给你留了伤感的时间,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涅茧利耸了耸肩,丝毫没有烦到人的觉悟,“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需要那个叫石田的灭却师。”
果然是这件事,宏江睁开一只眼睛瞄了涅茧利一眼,一护他们在离开瀞灵廷前,涅茧利就向山本提交过灭却师威胁的报告,不过山本没用同意。
但这是前世漫画中所发生的事,这次面对石田是他而不是涅茧利,宏江没想到对方还是能意识到这份危机。
“他可是我们的恩人,涅。”
“呵呵,这种话从你蝶冢宏江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捧腹。”
一个百年前引导并实施除灭计划的刽子手,现在要把灭却师当做恩人,这难道不可笑吗?
宏江倒不这样认为:“这和当年可不一样,他并非将我们视为仇敌的存在,我们也不用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对待他。”
“你百年前就明白灭却师的威胁有多么巨大,现在却能安心了?时间给你的难道都是愚蠢和那无知的傲慢?!”
涅茧利五指虚抓眼珠疯狂抖动,以此来表示他对宏江是多么的失望,同时尖着嗓子提醒道:“别忘了,就算是你,也差点死在那个小鬼手里。”
“我说过,那时候我没有带刀,一把都没有带。”宏江同样提醒道,涅茧利一时间居然哑口无言。
“而且,从你被关入蛆虫之巢那刻起,这份威胁就注定会有爆发的一天,无法逆转。当然,如今还没到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可能性,去对抗未来的一切灾难。”
“哪怕这个朋友,也是灾难的一部分?”涅茧利嗤笑道。
“一个连十八岁都不到的灾难吗?涅,用你的话说,他还只是一次实验的起始阶段,还有很多的机会让他不会成为一场巨大的爆炸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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