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严怀瑾对侄子的手下留情,薛瑾瑜上来就上了杀招,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就收单官了,气得严佑承紧紧捏着拳头,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却倔强的昂着头,不肯让它流出。他的奶嬷嬷在严怀瑾面前,也不敢说什么,悄悄上前用手帕给他擦泪。
严怀瑾叹了口气,“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就要认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又不是女孩子!”
“我……才没有哭,我就是不小心迷了眼睛!”严佑承抽噎着,反驳道。
“那你叫我一声‘师傅’,我听听!”薛瑾瑜坏心眼的逗他。被严怀瑾轻轻在头上拍了一下,以示警告。
谁知道,严佑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倔强道:“叫就叫,师傅!”
薛瑾瑜是真的被震惊了,前世,严佑承虽然也是个死板性子,可是也没到“言必行,行必果”的程度,原本想着,像前世一样,他在严怀瑾面前耍个赖皮,就当个玩笑过去了。她不过是想赚他听话,在他面前树立起威信,好帮他早点订下毓秀,省的将来,两人一个所托非人,郁郁而终,一个终身未娶,郁郁寡欢。
在严怀瑾的主持下,严佑承严肃认真的行了拜师礼。没奈何,捏着鼻子,薛瑾瑜认下了这个看起来,各方面都需要费心调教的徒弟。
打发严佑承回去严徐氏的院子,严怀瑾想要再问薛瑾瑜,关于前世的事,两人坐在窗前的一张摇椅里,打开窗户晒太阳,薛瑾瑜仔细回忆了自己关于前世的记忆,然而严怀瑾并不满意,反复询问,最后薛瑾瑜精疲力竭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严守正亲自来儿子院子里,叫他们去吃晚饭的时候,刚好看见严怀瑾闭着眼,身上盖着赤狐披风,胸前薛瑾瑜仅露出了小脑袋,睡的正香。听到脚步声,严怀瑾张开眼,目光锐利的扫过去,看到是父亲,抱着薛瑾瑜慢慢站起身,一只手轻拍她睡的通红的脸蛋,“醒醒,精神精神,该吃晚饭了。”
迷迷糊糊的,脸在严怀瑾身上蹭了蹭,凤璋身上的气味,真好闻。看着薛瑾瑜懒洋洋的样子,严守正突然想起了,老妻曾经养过的,一只名叫雪球的,毛色纯白的猫来,觉得有趣,一个没留神,就从严怀瑾手上接过了薛瑾瑜,薛瑾瑜刚清醒一点,看着面前胡须飘洒的国字脸,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甜蜜道:“姨姥爷!”
差点把严守正的心给叫化了,真是不一样,小女娃比起秃小子来,不但粉嫩可爱,嘴还甜,声音也好听!又乖巧有礼貌,可惜她不是自己家里的。真是遗憾哪!
因为男女有别,晚饭摆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开,两边都为薛瑾瑜留了位置,准备让她转战上下场,省的严氏夫妻,为了争夺薛瑾瑜而打架。
严家老大夫妻按照惯例,并不留下伺候,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回去自己院子了。薛瑾瑜前世并没有见过严家长媳,今天第一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三十几岁年纪,吊梢眉,粉团脸,皮肉白嫩,嗓音尖细,年轻时肯定也是有些姿色的,可也渐渐的被时光抹平了。高高的颧骨和薄薄的嘴唇,让她显得十分精明外露。薛瑾瑜想起前世,落日无意间闲话道,严府大奶奶,看着精明过人,却是个尖中傻的。
餐桌前,金桂还没等严徐氏请徐老夫人就坐,抢先伸手抓了五香鸡,抱着就是一口,严徐氏实在受不了,黑着脸,命人把她堵住嘴,拖出去扔到车上,送回家去。徐老夫人也想跟着回去,话在嘴边转了三圈,还是没敢开口。韩舜华尴尬的不行,原本想要和乐的吃顿饭,结果变成了食不知味,女眷这边,不过略动了动筷子,就退了席。
徐老夫人表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立刻回家歇着去。严徐氏马上表示同意,立刻就命人备车,但是征得了韩舜华的同意,将薛瑾瑜留下小住几日。而韩舜华,自然要伺候徐老夫人回去,严徐氏命人,将没来得及交给韩舜华的礼物带上,叫吴文家的送她们回去了。
既然没了外人,屏风就没必要了,刚才一顿折腾,严徐氏也没吃什么,索性就在男人的桌上,又添了一幅碗筷。怕薛瑾瑜被刚才的坏气氛影响,严守正刻意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考问起严佑承的功课。
“已经学完了《幼学琼林》,师傅说,过了年,就要换新的师傅,开始讲《四书》了。”严佑承回道。“听说新的师傅可厉害了,特别有本事!”
“哦?是吗?有多厉害?”薛瑾瑜好奇问道。
“新的师傅会写诗!”严佑承骄傲极了。
“会写诗有什么稀罕的,我听说,只要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诌!”薛瑾瑜故意气他。
“你胡说,”严佑承急了,涨红了脸,争辩,“你有本事,作首诗出来!”
“我虽然不会作诗,但是我会背诗!”薛瑾瑜笑眯眯的回答。
一桌子大人都不吃菜了,看着两个小不点斗嘴,真是有趣的很。
“那你背给我听!”本来围棋输给薛瑾瑜,就让严佑承心里十分别扭,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给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小小丫头。
“背就背,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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