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敢欺负我们,我们就吃了它,报仇。”薛瑾瑜用力咬着去了皮的鸡肉,装作恶狠狠地道。
低低的应了一声,雪菊抓着鸡腿,含着眼泪,一口口啃下去。
大年三十,徐生朴下午就从大营出来,赶到了新买的院子,转了两圈,冷锅冷灶的没有人气,一抬脚又溜达到了韩舜华的家里。一进院子,就闻道了肉香,自动自觉的,进了头进院子的西次间,自从徐秉文留他在这儿住了一夜,这就成了他除了大营之外,另一处巢穴。不论韩舜华怎么对他掉脸子,用话挤兑他,他都赖着不走。韩舜华没有办法,也只有闭着眼,随他去了。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饭桌已经在徐老夫人的堂屋里摆好了,冷菜,果盘,点心干果已经摆好。为了不冲撞菩萨,张嬷嬷祖孙一直避在正房西里间,就是大年夜,也要茹素。三人闻着香味,真正的垂涎三尺。
年夜饭,饭桌上只有徐老夫人一个人,韩舜华布菜,冷冷清清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结束了。田婶子带人收拾完了,韩舜华也告退。薛瑾瑜早就被徐生朴带走了。徐生朴本来想着要在韩舜华这里,跟着徐老夫人一起吃团圆饭,怎奈头一件,韩舜华死活不肯答应,第二件,徐老夫人发话,不要跟薛瑾瑜同桌而食。不论韩舜华怎么跟她讲道理,就是说不通,徐生朴知道了,二话没说,直接去东厢房,叫薛余氏给薛瑾瑜穿上厚棉衣裙,抱着回了隔壁院子。
韩舜华叫老雍军老婆,直接带人端着饭菜跟了过去。韩舜华在东厢房,自己带着雪梅雪竹,凑成一桌,简单的吃了些,又开始看着人,准备包晚上接神的饺子。
隔壁二进院子里,准备充作客房的东角房,刚刚熄了火的炕微微有些烫人,薛瑾瑜脱了厚衣服,穿着贴身的薄棉袄,还有些感觉热,爬起来,拖着小褥子,走到炕梢,重新坐下,才觉得舒适。徐生朴去别的屋子,换了身便装回来,正看见薛瑾瑜趴在炕梢,打瞌睡。一把拖起来,咯吱她。薛瑾瑜嘻嘻哈哈的,又叫又笑得求饶。
“醒了?”徐生朴松了手也跟着笑。
“醒了,这回真的醒了!”薛瑾瑜连滚带爬的,撅着屁股,抱着小褥子往炕里钻。
“醒了就吃饭,吃完咱们出门去转转,晚上回来接神,咱们也放烟花炮竹。”说着,老雍军家的已经指挥人摆了炕桌,一样样从食盒里取出饭菜摆好。
两人也不要人伺候,徐生朴随着薛瑾瑜的性子,她爱吃什么就尽管吃,还让人烫了酒,自己喝了八两烧刀子,给薛瑾瑜喝了五盅桂花酿。酒足饭饱,薛瑾瑜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无比的满足。被徐生朴抓过来,强灌了小半碗焦三仙茶,又在她嘴里塞了块闽姜,叫她噙着,才让薛余氏给她穿衣服,扛在肩上,出门逛去了。
街上冷冷清清的,小摊贩也大都早早收了摊子,回去过个团圆年,今天就算没有酒肉,哪怕是苞米面的饽饽,或者更差一些,糠菜团子也要吃一顿饱的。可是薛瑾瑜和徐生朴还是兴致很好,一个是从来没有在大年三十出过门,一个是好多年没人陪着过年,两人逛这一路,看见还没收摊的,不管卖的是什么都买,糖葫芦,小灯笼,剪纸,炒货,甚至还买了一只用竹子做的假蛇,捏在手里,略动动手腕,就会像蛇一样扭动起来。
回家的路上,徐生朴想起自己家里没有贴春联,直接就去了韩舜华家里,让人打浆糊,薛瑾瑜想了一幅曾经看过的对子,念出来,徐生朴拍着大腿说好,时间晚了,找不到人代笔,徐生朴索性自己捉笔写了,是十分大气庄重的颜体,惊艳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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