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刮得有点疼,薛瑾瑜忍不住禁了禁鼻子,一只手揽着徐秉文的脖子,乖乖叫:“舅姥爷!
心中叹,真是好看,中等偏瘦的身材,容长脸,阳光下,乌发中隐约有银丝闪现,剑眉星目,鼻直口方,面白无须,满身的书卷气,看着就像一个博学的大儒,笑得眉眼弯弯,面相和善。薛瑾瑜几乎看呆了,前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风度翩翩,文士模样的美男子。
“乖!”徐秉文忍不住,在薛瑾瑜的脸上捏了一下,这几个月,在韩舜华的不懈努力下,薛瑾瑜被补养的十分白嫩肥美,唇红齿白,面似桃花,圆滚滚的,很是可爱。“这丫头不像你,你小时候瘦巴巴的,风大了都怕会把你吹跑了。”
话音刚落,韩舜华身后响起了不情愿的问安声:“堂兄安好!”是徐老夫人,接到了徐秉文到来的消息,想尽各种方法拖延,不想和徐秉文见面。直到实在是躲不过了,才磨蹭着出来,牙疼似的,哼哼着问好。
徐秉文板着脸,上一眼下一眼,狠狠盯着徐老夫人看了半天,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转头又看韩舜华,“我这次出宫,想在你家里住上几日,给我准备好房间,给徐生朴那小子送个消息,让他晚上过来陪我喝两盅。”
韩舜华闻言,立刻高兴了起来,赶紧吩咐人行动起来,徐秉文先去徐老夫人的住处略坐了坐,喝了碗茶,就带着薛瑾瑜,去了刚刚打扫好的第一进院子的正房,祖孙俩玩起了九连环。
玩累了,用了些点心,徐秉文就给薛瑾瑜讲故事,韩舜华进屋,本来是想问问徐秉文想要吃些什么,结果看到祖孙俩头挨着头,睡着了。好在屋里火炕火墙都烧上了,十分温暖,也就随他们睡去。
傍晚,徐生朴带着杨家的烤羊,张家的烧鸡,王家的水晶肘子,卤猪蹄,回味许的蜜饯干果,五芳斋的点心糕饼,前门外山脚下,牛家的烧酒,二锅头。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韭黄,菠菜,还有新鲜的藕,柿子,鸭梨。最特别的,是用一个柳条编成的小篮子,独装起来的几只白桃,一进门,就把小篮子交给替换着看守门房的,薛瑾瑜的奶哥哥,“悄悄的给你家姑娘送房里去。”
韩舜华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鲤鱼,后加上了韭黄炒蛋,菠菜豆腐汤,红糖糯米藕。一家人在徐老夫人住的正房堂屋里,围着圆桌,团团而坐,本来徐老夫人想让人夹些菜,命薛瑾瑜回东厢房吃去,等看见徐秉文直接就把她抱到身旁椅子上坐,张了几次嘴,话在舌尖滚了数次,被徐秉文一个眼刀子丢过来,吓得咽了回去。一顿饭下来,只敢低头吃饭,再不抬头。
薛瑾瑜身边,一个徐秉文,一个韩舜华,怕她手短夹不到,什么好吃,给她碗里夹什么,但是,两人十分默契的是,每样菜绝对不超过三口。相比之下,坐得稍远些的徐生朴,只能抓心挠肝的看着,总不能站起来,伸长胳膊去给薛瑾瑜夹菜,那也太没教养了些。
吃到一半,和徐生朴拼着酒的徐秉文,突然用筷子,在酒盅里沾了下,抿进了薛瑾瑜的嘴里。从来没喝过烈酒的薛瑾瑜,原本以为会被辣的流眼泪,没想到,口中竟然尝到的是甜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徐秉文。原本是冲动之下才做出这番举动,徐秉文还以为薛瑾瑜会被辣得哇哇大哭,没想到小娃娃竟然没事,不由得问道“好喝吗?”
薛瑾瑜吧嗒了一下嘴,“好喝,甜的。”
“哈哈哈~~”徐秉文闻言大笑,这真是将门虎子,“是我徐家的后,能喝出酒是甜的,好,比你姨母强,她就只知道辣,还是个一口倒!来人,再拿个酒盅来,让我看看你的酒量如何。”
韩舜华起身就要阻拦,被徐生朴拉住了袖子,“你放心,舅舅心中有数。”因为爷俩一个姓氏,徐生朴又将与韩舜华成亲,徐生朴干脆就提前叫起舅舅来。
旁边伺候的田婶子,见状只好又取了一只酒盅,用水烫过,递了上来。徐秉文先是倒了小半盅,交给薛瑾瑜,薛瑾瑜就着红烧鱼腩,一点点抿尽,面色都没变一点。就这样一点点试探,喝到第四盅,薛瑾瑜才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起来,手中的筷子也开始不听话。
韩舜华赶紧过来,将准备好的梨子汁给她灌了几口。薛瑾瑜在韩舜华怀中,晕晕沉沉的,轻轻的哼了几声,就睡着了。薛余氏用棉被牢牢抱住薛瑾瑜,送回了东厢房,接下来的晚餐,就在韩舜华埋怨的眼神里,结束了。
当晚徐秉文就和徐生朴,住在了头进院子的正房的东西次间。就寝之前,徐秉文很是考较了徐生朴一番。从文韬到武略,从结交同僚,到上下级之间的相处,如何圆融处事又恪守本心,把徐生朴晚上喝的热酒,都化成了冷汗,湿透了衣衫。眼看着汗水几乎都要顺着胡子流,徐秉文终于放过了徐生朴,送了他一句话作为总结;“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