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秋天,这条通往延州的大道两旁山坡上种的糜子就开始泛黄了。
由于得不到浇灌,坡地上的黍黄稀稀落落的,产量很低。
由于地里出产的粮食不够吃,绥延这地方的人出来抢劫是种常态。
不过,一般没人敢抢劫有军队护送的商队。
一支几百人的甲兵要想消灭一座有数千喽啰的山寨,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除非手下有上万人马,或者是也拥有甲兵。
在这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在延州东北这崎岖的山路上赶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过了青涧峡,就到了河边,路上感觉还稍微凉爽一些。”
车队进了山谷,领路的向导对带队的都头杨开说道。
杨开点了点头,这青涧峡谷两侧的山崖上乱石嶙峋,这大道的西侧是一处乱石河滩。河水在春天时应该还不小,只不过在夏天基本是干涸的,河道里满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有些圆石居然有半人多高。河道里有些地方还有不大的泉水冒出,两旁杂草稍微茂盛一些,偶尔长着几棵歪脖子柳树。
峡谷里很寂静,连原本偶尔可见的獐子或是野山羊也没见到踪影,甚至连只兔子都没看到,这种情况让杨开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变得紧张起来。
党项羌治下的绥州就从来没有安定过,抢劫、仇杀在这地方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有时候为了一点的小事,就会引发上千人以上规模的大械斗。这是一个没有官府和刑律约束的地方,在党项人的统治下,正越来越向野蛮化转变着。
杨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峡谷里走到一半的时候,前面探路的几名骑兵停了下来,然后向后面示意有意外的情况。
杨开下令车队停了下来,让前后的马车调整了一下,护卫的部队作好战斗准备。
探路的骑兵策马回来了一个,向杨开报告道:“都头,前面的大路让人用石头堵住了,恐怕会有埋伏。”
杨开想了想:“没看到是什么人?”
那探哨摇了摇头:“应该是山匪干的。”
杨开往前面向了看,这才又说道:“可能他们是想拦截别的商队,看到咱们是军队后就怂了,撤了回去。继续往前走,把路障清开。”
车队继续前进,来到强盗们设置路障的地方,开始把堆在道路中间的乱石往两边清理。刚开始动手,只见两边的山头上冒出不少的人头。看样子这股山匪还不死心,真的是想抢劫他们这支有军队保护的运输车队。
“结阵,准备迎敌!”杨开并不慌乱,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他眯着眼瞅了瞅两侧山头上正在呐喊向他们冲过来的山匪,大约有两千多人,也不知谁给他们的胆量来抢劫有军队保护的车队。
也许是真的被饿急了眼罢!
不过,他们后面的弓手似乎有点多。
凌乱的箭雨从山坡上罩下,洒向山路上正在调整阵形的队伍。
“准备,放箭!”护卫的军兵从车里拿出弓弩,向正在冲锋的盗匪人群进行反击。只三轮箭雨过后,那些噭噭乱叫的山匪便有便有百十余人中箭倒地,剩下的有继续冲锋的,也有心生胆怯往回逃跑的,大部分人则在原地,如没头苍蝇似的,寻找着能躲避箭矢的蔽身之处。冲锋的势头顿时被止住了,剩下的一些还在继续冲锋的山寨喽啰们阵形散乱,显然构不成大的威胁。
没有甲盾,这样当着弓弩手冲锋,和送死没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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