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朝廷发布敕令,任命孟贻范为东川节度副使,同时加封孟知祥为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挂了个宰相衔。
“朝廷这是希望镇帅回晋阳啊。”赵季良在看到这份敕令后说道。
“朝堂上太危险了,不去!我倒是没想到当年看上去唯诺柔弱的太子居然有一代雄主之姿,当初是看走眼了啊。”孟知祥叹息了一声,“还好贻范、贻邕他们年随太子回师时滞留在了凤翔,又投到晋阳,总算是还能念及点兄弟情份。”
“现在天子威势之盛,远胜庄宗当年,这整个天下,谁还真敢撄其锋芒?”赵季良道,“这天下大势,顺之者昌。”
“你不用劝我,这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孟知祥没由来的心里感觉一阵烦闷,朝廷的势力一点一点从北边渗透而来,看似无形,却是让他倍觉难受。
孟贻邕从兴州乘船在广元下了船,经剑阁回到了成都。
在拜见过了自家老爹后,就直接去了位于青羊宫附近的孟贻范府第。
孟贻范还不到四十,他久在官府任职,身上端着架子,不像是自家二弟孟贻邕一般,满身的商贾油滑气。
“老爷子看起来身体还蛮强壮,为何秘谍司却让我捎过话来,让你注意自身安全戒备,另外加强对城内的控制?”孟贻邕在见到长兄后,倒是没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也可能只是提醒一下。”孟贻范想了想说道,“天子看似不怎么在乎两川的现状,实际上对老爷子还能很不满的。现在不愿意采取激烈的手段,是不愿在蜀地浪费太多的精力。陇右拓地,离不开蜀地的支持,包括人力和物力。”
“是不是仁赞有什么异动?”孟贻邕问道,他们亲兄弟四个,对于那位深受自家老爹宠爱的异母兄弟还是抱有一定的警惕心理。
孟凤范摇了摇头:“他还是个孩子,没有老爷子的支持,成不了什么气候。倒是李仁罕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兵马,再加上他外甥张业,若是想闹事,不好收拾。”
“行船走马自有三分险,不过,现在有朝廷在压制着,估计他们也是不敢轻动。”孟贻邕说道,“蜀中物产丰富,处处商机,可惜是现在根本没有调动起来。”
孟贻范站起来烦躁的说道:“这蜀中大族甚多,就是弄在手里,也不说就好治理,反倒是不如当初在山北和云州时方便行事。”
孟贻邕道:“这个你不用操那么多心,朝廷自然有新的方略,我倒是知道那分成四川的传闻,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削藩的手段而已,不足为奇,慢慢就没有什么节度使了。”孟贻范说到,“等此间事了,我还是得想办法调回朝堂,在这里搞不出什么明堂出来。”
“呵呵,你当是鸡肋,老爷子还当是块宝呢。”孟贻邕笑了一下,“今年各茶山的收获还行吧?”
“不好,这天气大旱,怕是这夏天要遭灾。”孟贻范说道,“我早就提过兴修水利,老爷子就是百般推脱,这下有的他好受。”
今年自开春后整个成都府都缺少雨水,应该不是什么好年景。
皇后王蔷在五月诞下一名女婴来,这让她倍感失望。
李岌却是欢喜得不行,把自家的闺女当个宝似的,每天在处理完朝政后,就是回到后宫以哄孩子为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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