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任闲来无事,竟然带着一队禁卫骑军跑到了邢州城下恐吓叫骂了一番,吓得南军守将皇甫遇是紧闭了三天城门,没敢打开。
北军这边照例是每天轮流派出一名战将,带人到南军营前叫阵,打击敌人士气。
李岌却带着人跑到了赞皇山,察看槐水和济水上是否有合适修水库的地方。这两条河流都不算大,不过在赞皇和临城的山地间修建水库的话,还是能够灌溉数万顷的良田的。
他已经把这一带看作是自己的地盘,在考虑以后的屯田事务了。
镇州的麦田终于开镰了,作为天子,李岌也赶到获鹿的屯田区,装模作样,割下了头一把麦穗。
端午节刚过,河北各地正是麦子收获的时节,天气酷热难当。
李岌在割完一捆麦子之后,就扔下镰刀,躲到了大树底下的阴凉地里,看着手下的亲军在帮着屯田军户收割庄稼。这些晋阳的禁军寻常时候虽然也是衣着光鲜,但在农忙时节,也大多是要到田庄里帮忙的。麦收的时候,人都是当牲口来使唤的,对此也都习惯了。
见到李岌开始歇息,夏鲁奇也停下手里的镰刀,在手里抓着几棵麦穗凑了过来。老家伙一身黝黑的犍子肉,没看出来,快五十的人了,身体还保持得跟健美先生似的。只不过他寻常肯定没怎么干过农活,割麦子的时候,居然一镰刀在脚脖子上剌出一道血口子,现在拿纱布裹着,格外醒目。
他来到李岌身边,把手里的几棵麦穗在手掌里搓碎了,吹掉麦壳,瞅着金黄的麦粒道:“这颗粒饱满,怕是一亩能打两石多麦子。”
李岌听了这厮装作副内行的样子顿时大笑起来。
获鹿屯田校尉姜远带着人送茶水过来,在听了后凑到夏鲁奇面前低声道:“将主,这水田麦子每亩平均收获五石多。”
夏鲁奇在听后两眼圆睁,叫嚷道:“什么,不可能!”
一副我读书少,你们别骗我的样子。
李岌瞅着他脸上带着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笑容说道:“获鹿这地方土质很好啊,只用两年时间,就快赶上太原周边的产量了。”
夏鲁奇道:“老夫原来也算关心民生,可是当年在河阳也过问过下边,说是每亩地产量只有一石多点。”
李岌道:“那是旱田产量,另外就是选种和施肥很重要,这屯田区的旱田种草养牲畜,这肥料就是这么来的。这种地也是门大学问啊,这带兵的武将们就别掺和了,专门的事情需要由专门的人才来做才成。想办法让军卒们能吃上饱饭,这才是战斗力的保障。”
夏鲁奇听到李岌话里有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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