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找人。”
“找谁?”
“俺找一个叫曹安堂的。”
“嗯?”
曹安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打量了那妇女好久,也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对方。
“我就是曹安堂,你找我什么事?”
“你?你真是曹安堂?”
“不信的话,可以四处打听打听,整个县城现在你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叫曹安堂的。”
不清楚眼前这妇女的身份,曹安堂也只能尽量地表现强势一点。
而那妇女却没有了最开始时的战战兢兢姿态,兴奋地往前迈两步,急声问道:“那你认不认识王成水和李芸燕。”
听到这两个名字,曹安堂的心猛然震了一下。
“认识,他们怎么了?”
“认识就好,那俺就找对了。俺是从青岛来的,他们让俺来找你,这里还有给你的信。”
说着话,那妇女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直接递送过来。
曹安堂下意识接到手中,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正打算把信封拆开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那妇女把手里的竹篮往平地上一放,扭头就跑。
“哎,你站住!”
“送到了,俺就走了,有啥事你去找王成水和李芸燕去,别找俺。”
说实话,一妇女同志跑起来,真不怎么快,曹安堂要是想追,那也是多迈几步的事情。
可就算是追上那妇女又怎样,对方明显是不想说太多,还不如直接看手里的信来得实在。
心里这么想着,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只是看抬头的笔迹,曹安堂就很确定是李芸燕的手笔。
“安堂同志:
见字如面。
情况复杂,不宜多叙,简言达意,愿君知晓。
青岛之局势变幻莫测,我与夫君不幸卷入其中,前途茫茫,未来不可期。我夫妻二人之近亲皆受牵连,久经思考,唯有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安堂同志。
未曾提前告知,万望海涵,实则百般无奈,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吾二人幼子文宗刚过百日,便交托姨母送去安堂同志处,只求幼子不受任何煎熬苦难。
安堂同志乃我夫妻二人最为敬重、信任之人,亦是最为值得托付之人。
若他日情况好转,我夫妻二人必定登门拜谢,一生报安堂同志之恩情。
若我二人不幸罹难,安堂同志可瞒过一切,令文宗转姓为曹,永不受我二人拖累,继为安堂同志亲子。
在此,我二人跪谢承情,永生永世,感恩戴德。
……”
一封信,最后的落款也没有写。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信里的内容令曹安堂整个人头皮发麻,一个箭步冲出去,弯腰蹲在刚才那妇女放下的竹篮前。
篮子上盖着块笼布,笼布上绣着几个字,是日期和一个小小的“王”字。
曹安堂颤抖的手,轻轻掀开篮子上虚盖着的笼布。
一个熟睡中的婴孩,跃然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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