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毒药下去,姜姝便再也没有知觉,当她再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喜轿之内。
一路锣鼓喧闹,路人的言语不断传到轿内,有艳羡新科状元郎好运气,取得姜国公府唯一嫡女的,有羡慕姜家女好运气,觅得清俊又才华的如意郎君的。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扮,是当年自己亲自选的嫁衣。
姜姝这才知道她重生了,回到了初嫁齐宣之时。
一路上,她也想过强行叫轿夫回头,拦下这婚事,远离齐宣和柳氏,避免噩梦的开始。
只是枉死一生,血海深仇她如何能够放下。
罢了,凡事皆有因果,上天的安排定有它的道理,能重来一世,上天也算是待她不薄。
有些仇恨需要自己亲手去报,有些错误需要自己亲自去弥补。
情绪慢慢平静,她与齐宣柳氏定是不死不休,和离是必须的,但这错处不能是她。
当下,她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去做,需得在齐宣回来之前完成。
房内远远能够听见府中正厅传来的宴饮之声。
这齐府虽说不小但和庭院深深的国公府还是没的比,终究做不到闹中取静。
姜姝隔着盖头唤着白素,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白素是姜姝的贴身丫鬟,自幼随她长大,一向对她唯命是从,很是得力。
只可惜前世的某一日,不知怎的被发现和齐宣一起宿在了书房,还被给齐宣送汤的姜姝撞个正着。
姜姝念及主仆之情让齐宣将白素纳为贵妾,但可惜成为姨娘的白素一心觉得愧对白素,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了。
现在想来,这里面定是有柳氏和齐宣的暗中谋划,不声不响之间离间了她们的主仆之情,折断了姜姝一只臂膀。
“小姐,好了。”白素在姜姝耳边轻轻回禀。
屋内的人虽然奇怪白素的动作,但是却各自耳管鼻,鼻观心,没有任何声音。
长安城的奴婢都是最有眼力劲的,谁不知道国公府小姐下嫁状元郎,这状元府一砖一瓦,这屋里伺候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国公府出钱置办的,虽然这府邸门牌上写的齐府,可是这国公府的小姐才是府里真正的主人。
盖头下的姜姝神色俨然,前世的她尽然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眼里只有齐宣。
一心只想做齐宣的贤妻内助,为他打点内院,却不曾想,他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
新婚第二天,敬茶的姜姝便被齐老太太立了规矩。
这些都是后话,姜姝的心神被屋外的动静拉了回来,齐宣来了。
送走宾客的齐宣推开房门,看着装饰精美的新房,新娘穿着珍宝阁最好的绣娘花费几月制出的嫁衣。
嬷嬷和婢女们站在两排等待着他这个新郎的到来以完成大婚之礼。
齐宣不由的想起他初次迎娶新妇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一介书生,家贫如洗。
身无功名的他只能靠着母亲为大户人家做活度日。
为了给他迎娶媳妇,母亲更是变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一些器物,交了彩礼钱,再买了一些红绸,将那空荡的的屋子装点了一下。
齐宣很快打断了自己的想法,今日之我已非昨日,如今他新贵入朝,不再是那个连酒水都买不起的穷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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