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和张母其实和爷爷关系并不太好,因为最早的时候老家房屋拆迁的事情。
张父是家里的大儿子,早年去当兵,然后自己在乡下老家的房子被拆掉,补偿的东西都被最受疼爱的小儿子昧下了,爷爷奶奶当时似乎没有通知张父,张父一直到当兵回来才知道这个噩耗。
张父因为这件事情埋怨了自己父母几乎一辈子,自然关系不好。
张腾不一样,因为父母工作繁忙的缘故,小时候他跟着爷爷生活了许多年,对于自家那个沉默寡言的爷爷其实很有感情。
他小时候并不算乖巧,属于比较顽皮的那种男孩子,小泥猴,着实不太让人省心。
寻常的孩子一般都很烦大人的念叨,有趣的是张爷爷偏偏不爱说话,每日随着他随意玩耍。
那或许是张腾经历过的,最最让人难忘的一段童年时光了。
之后的时间里面,张腾的人生很长一段时间和所有的娱乐活动都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除了上学就是上学,本就是很枯燥乏味的事情……这么一点难得的欢愉就是他记忆里面难得的色彩了,一直到现在,张腾依然对此记忆犹新。
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父母一样,张父是疼爱孩子的。
只是在张腾人生的前面二十年里面,这种疼爱稍显笨拙与粗暴,总是与大耳刮子之类让人触目惊心的词汇挂钩。
这样一个60后的老男人,张腾一直等到第二天上了回乡的火车也没有接到他通知自己爷爷去世消息的电话。
这反而倒是让张腾送了一口气……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在自己父亲面前是否应该表达对爷爷去世的伤心与悲痛,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张腾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只是简单地带上手机和充电宝,第二天中午,直接干净利索地赶往了火车站。
他原本以为没有人来送行的,结果在检票口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青丘流苏小姐姐顶着自己原本的模样,穿了一袭碎花长裙慵懒地靠在墙边,手里握着个蛋筒冰激凌小口小口咬着,两只粉嫩小巧的耳朵上面还挂了对入耳式的耳机。
她的模样是很古典的那种美人,若是用秀气来形容,反而是侮辱了她的精致美丽。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身上穿着翠绿的流仙裙,扶着一把油纸伞,耳边还有一枚串了珍珠的狐狸挂坠,清美如古卷中走出的仕女。
现在换了这样一身碎花长裙,去了那只珍珠耳坠,随意散了头发,却并不显得土气。反而像是每个男人学生时代心中的那道白月光,一颦一笑都依旧妩媚俏皮,赏心悦目。
但奇怪的是,她这样一个大美女靠在墙边,竟然没有男人前去搭讪,甚至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想来这种奇特的情况,多半也是源于她们青丘一族的秘法了。
看到张腾的时候她明显眼睛明亮了一下,笑嘻嘻地举手挥舞了一下自己白嫩的胳膊,声音清脆地呼喊起来:“张腾,妾身在这里呢!”
张腾以手掩面,有些羞涩地小跑过去,耳根微红:“你来做什么?”
他倒没有问她为什么来这么愚蠢的问题……青丘一族的大小姐,这么点信息来源还是有的。
他甚至怀疑自己订票的同一时间,青丘流苏就收到消息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古老家族,能够发挥出的能量恐怕即便比超频小,也不会小到哪里去……毕竟人家的年头就摆在那里,底蕴堆都堆死人了。
“哎哟,听说咱爷爷去世了,妾身这个孙媳妇难道不该跟着回去看看吗?”
那一双秋水似的眼眸如小兔般可怜兮兮地看着张腾,直把人看的心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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