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一听到山阳屯田军竟然反了,而且直冲向刘平府邸,顿时心头火起。
他也知道蔬菜全部被冻坏之事,那些门阀士族大概会借此大做文章,可这是天灾,跟刘平有什么关系?
在兖州还有人敢动他曹昂的兄弟,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迅速骑上大宛马直奔军营,点齐军校,前去平叛。
屯田军虽然也是军队,但平常以管理流民种田为主,已经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叛军只有一百来人,他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点齐了五百军校。
毕竟在兖州城内平叛,为了不引起轰动,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曹昂顶盔掼甲,手持长矛一马当先,后面跟着五百军校快速前行,路上百姓纷纷避让。
此时的兖州城并不大,不过盏茶工夫,他们便冲至刘平府邸那条街上,远远的只见前面的确有一百多军校,围在了刘平府邸门口。
曹昂正待下令冲杀,却突然停住。
原来他见那帮军校并没带兵器,也没穿盔甲,这像造反之人?
区区一百屯田兵就敢造反,除非韩浩脑袋被驴踢了。
等行进一段距离,才看清,那帮军校围着三辆大马车,马车上用篷布盖着,不知拉的是什么东西。
难道军械都在这马车里盖着?
不过此时刘府大门却是敞开着,那帮屯田军校全都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像是造反军兵气血上头的样子,也没有往里面冲。
韩浩此时似乎正在跟刘平的老管家在交涉着什么。
“韩浩,你这是意欲何为?”曹昂坐在马上大吼了一嗓子,止住身后的军兵,并没有发动进攻的命令。
韩浩回头看到杀气腾腾的曹昂,还不知道曹大公子乃是来平他这场叛乱的,小步跑过来施礼道:“大公子,您来就好了,我们一大早来给刘府君送礼,谁想到刘府君清正廉洁,竟然门都不让我们进,这可是我们做下属将士的一点心意呐,您跟刘府君交好,快跟他说说吧,他要是不收,这帮军士可都觉得过意不去。”
“送礼?”曹昂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特么这是送礼还是送死?
“到底怎么回事?”
韩浩指着那三驾马车道:“这事跟大公子也有关系啊,前日属下来拜见刘府君,他不是赐予属下一部《曹民要术》?”
曹昂点点头:“此事我自然知道。”
他记得当时还跟刘平开玩笑,说刘平著的书怎么也比不过四弟来着,可这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韩浩继续道:“属下那日回去之后,便仔细研读,根据书上所写,早已预知昨夜必然有霜冻,而且书上已然列明窖储蔬菜之法。
属下不敢怠慢,冒雨连夜挖好菜窖,并提前将蔬菜采摘下来,置于菜窖之内,今日一看,这蔬菜新鲜如常,半点灾都没受啊。
我们感念刘府君之神著,今日特地运来三车菜,一车送给刘府君,一车送给曹使君,还有一车是给大公子您留的,这菜可新鲜着呢。
这可是我们开荒的田里种出的,不在公田之内,多多少少也是我们一点心意啊。”
他接连说了这么多,把曹昂听得一愣一愣,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山阳县所有蔬菜并未受冻?”
曹昂身为大公子,自然也懂得为父亲分忧的,韩浩竟然说蔬菜未曾受冻,这可太令人惊喜了。
“千真万确啊大公子,要不然小的多大胆子,岂敢来冒功?”韩浩苦着脸道。
曹昂想想也对,冒功有什么用,山阳县离的这么近,只要派人前去一看,一目了然。
韩浩再蠢也不至于如此作死,更何况韩浩一点也不蠢。
曹昂坐在马上陷入沉思,如此说来,刘平贤弟的书竟然真是神著,看了他的书就预知昨夜会有霜冻,这怎么听着像是一部算卦之书?
曹昂催马过去,用长矛挑开篷布,底下盖的果然都是娇艳欲滴的新鲜蔬菜,葵、藿、薤、葱、韭,五菜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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