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看了刘平等人一眼,知道他们不是普通流民,随口道:“我等自南边来,欲往北去。”
“主人,主人,他们要往北去,咱们有救了,”太史慈欣喜异常的冲刘平挥着手。
刘平不禁皱了皱眉头,这货戏精又上身了,只不过演技也太过于浮夸。
“在下琅琊刘氏后人,可否通传一下,在下欲见贵家主一面,”刘平彬彬有礼道。
“请稍等,”那士卒并不隶属于哪家诸侯,而是商队雇佣的护卫,看刘平气质不凡,且自称琅琊刘氏,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去里面通传。
不多时,那士卒又出来冲躬身刘平道:“我家主人有请。”
说着便带刘平等人进门,只见院里更是戒备森严,简直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有个中年人迎到廊前,笑呵呵的冲刘平施了一礼道:“在下范显,见过郎君。”
那范显四十来岁的模样,生的白白胖胖,小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很精明的样子。
“在下刘平,见过范先生,”刘平赶忙还礼。
他虽然是来草原买马的,但这也属于军事机密,自然越少人知道他的身份越好,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马匹买回去,那样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所以刘平不介意在所有人面前装下去。
范显虽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乃是当朝九卿,曹氏集团重要人物,但依然很客气的把主仆几人迎进厅堂。
坐定之后,范显一说话便带着笑:“敢问郎君前来,有何见教?”
“听闻先生欲往北去,我等也正想去草原投亲,只是苦于无法找到亲属所在,特来求教于先生。”
“草原投亲?”范显诧异道:“郎君竟然有亲戚在草原?”
刘平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于是面露无限悲苦,叹口气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姑母当年无奈远嫁于斯,曾为家族所不耻。
怎料到如今天下大乱,家族败亡,在下却只能远投姑母处避祸,实在不堪多言。”
“都怪这乱世啊,”范显也长叹一口气,顿了顿道:“你我既然相见,自是有缘,我等正是去草原行商,且我与右贤王帐下大当户相识,必能助郎君寻到姑母。”
刘平听了心里一喜,他知道大当户乃是匈奴右贤王帐下最大的属官,既然这范显能找到大当户,必然能找到去卑。
只是他们恐怕要跟着这支商队了。
“多谢先生仗义相助,”刘平冲范显施了一礼:“不知先生从何处而来,做的是何等生意?”
范显不愧为生意人,口才很好,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
原来他是糜竺家的供奉,所做生意也很广泛,说白了就是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卖。
他从草原购买羊皮草药等贩往中原便是稀缺品,再收购中原物资贩往南方,一直到交州,再把交州特产往回贩卖,一路买卖回到草原。
他所走的都是各诸侯势力的夹缝地带,又带有近三百部曲防护,这范显眼光独到,处事圆滑,即使路上有些许拦路虎,大部分都被他用钱打通了,故而一路贱买贵卖能赚不少钱。
刘平听得心动不已,在这个年代,还能这么做生意,这范显还真是个人才呐。
这样的人精不招至麾下实在可惜。
他这大司农虽然只是个虚职,但手下若有范显这等人物,将来不愁不财源滚滚。
于是他下定主意,一定要把这范显弄到许都去。
“先生真乃奇才也,在下佩服,”刘平忍不住叹道。
“不过是细枝末节而已,”范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汉王朝重农抑商,行商之人素来为人所看不起,读书出仕才是上等人该干的事。
他对刘平道:“莫怪在下多言,看郎君也是读书人,去往草原那等荒蛮之地也太过于屈才,听闻天子在许,天下贤才云集,郎君何不投往许都,或许所学能有用武之地。”
刘平却摇摇头道:“投往许都者皆是大贤,在下这点微末所学,岂能入得了天子法眼?”
“那倒也是,”范显点点头道:“听闻王朗华歆这等大儒都已去往许都,郎君年少,的确不能与之相比。”
一听见王朗华歆这两人,太史慈在身后忍不住噗嗤一乐,听这范显好像对那二人极为推崇似的,可当初刘平把那二人驳斥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就在场。
没想到太史慈这一笑,倒把范显给激怒了,主人说话,奴仆在旁边失笑,哪有这等失礼的?
“我与小郎君一见如故,话里有失莫怪。”范显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随手一指侍立在旁的周仓对刘平道:“小郎君收奴仆该收这等持重沉稳之人,且其看起孔武有力,也能保护郎君安全。”
他说着又瞥了一眼太史慈道:“像某些吊儿郎当,浮华无状的无用之人,换做是我,我是不会收的。”
太史慈:“???”
特么这家伙哪只眼睛看自己吊儿郎当,浮华无状了?
“咳咳!”旁边的周仓听了范显的评价,顿时两眼放光,挺胸抬头,大黑脸上一脸正气,显的器宇轩昂。
太史慈回头看向周仓,眉毛扬了扬,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仓立即老鼠见了猫一般,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嘴里偷偷嘀咕道:“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都闭嘴,”刘平忍不住呵斥了一句,生怕这几个人一闹,让范显看出端倪。
几人赶紧正色耸立,不敢再言。
范显对刘平的表现很是满意,微笑着道:“说这么久,还不知小郎君表字。”
“在下表字德华,”刘平这具身体本就是家奴出身,哪有什么表字?于是随口编造了一个熟悉的。
“德被苍生,春华秋实,好字,好字!”范显赞叹了一句,又道:“德华既然不能去许都,在下倒另有一去处,不知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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