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继续隐蔽在路边,监视着从北边过来的路面,目的是要把鬼子伪军往这边派过来的通讯兵拦截住,鬼子伪军不可能一出来就跟城里的鬼子失去联系,大概率会派通讯兵回城报信。
鬼子追击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通讯兵送信速度跑的飞快,虽然现在到城里的距离已经很远,但送信的鬼子通讯兵不一定会直接跑到长兴去,肯定有别的联络方法,如果长时间没有回复,那就说明通讯兵应该是出了问题。
竹林深处,两拨队伍泾渭分明,李远这边的人多,但有不少的伤员,大家互不统属,一年前大家还是仇敌,要真的放下过去的恩怨而一笑泯恩仇,这并不太可能,但要挑起双方摩擦,也没人有那么傻,这破坏抗战的罪名可不小。
两拨人大眼瞪小眼,李远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跟**游击队又搅和在了一起,对方番号倒是搞清楚了,是川军的溃兵重新组建的游击队,真实情况大家也各顾各的,独立连的兵毕竟是先到这里,人也更多,自然是占了好地方。
竹林里呆着也只能呆着,什么也做不了,独立连的兵大部分都在睡觉,而**游击队的人却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领头的人几次想去问问情况,又放不下脸面,各自整吃的,也没打算离开。
川军跟其他的地方军队不一样,武器装备差,受训练也不足,打起仗来倒是有股狠劲,经常在战斗中战至最后一人也不后退,淞沪战场几个川军师四五千人打得只剩下两百人,对敌人狠,对自己也是非常的狠。
一般来说,战损三分之一的部队就会溃败,但对川军来说是不存在的。
竹林下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没多会儿,就看到了陈勇用枪顶着一个挂着空枪套的伪军从下边来,另一个尖兵用大手揪伪军,反剪伪军的左手,向走来。
竹林深处的两帮游击队除了通报番号外,连基本的姓名问候都没有,双方的情况也各自闷在心里,都不出声,挺尴尬的。
这会儿总算有个由头打断了这沉闷的气氛。
“又抓到一个?”李远看到了陈勇带来的伪军,不紧不慢的问他。
陈勇因为爬山呼吸有些急促:“是鬼子的通讯兵,是个伪军,刚问了,鬼子在前边已经跟**游击队交了火,**游击队占了地形优势,鬼子打了很长时间还被堵在北边的一个路口,鬼子人手不足,就叫这伪军回去通知长兴的鬼子让宜兴的鬼子从北边夹击游击队。”
“就这些情报?跟昨天那鬼子一样,这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你看着处理一下。”
李远说完,面无表情的看了陈勇一眼,使了个眼色,那伪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是要解决自己的感觉啊,伪军脚下一软:“长官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我一家老小都在鬼子眼皮底下,鬼子进城后就到处抓人,我要是不参加皇协军,那全家老小都要死啊,求求你高抬贵手.......”竟然哭泣了起来。
李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伪军:“放了你,我还得安排人看着你,对我可没什么好处吧?”
那伪军看这个明显是当官的人在说话:还有一线生机!想了半天,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有用的地方,悲从中来,可这生死关头,脑子里转了无数转,终于是灵光一现:“我可以作游击队的内应啊,我保证一定把鬼子的消息通知给你们,我对长兴很熟悉,现在城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以前是县里负责收粮食的,对长兴周边的乡村地形都很熟悉,我一定将功折罪,长官给个机会吧...。”
李远跟陈勇对视了一眼,看起来倒还真是有点用处。
李远不紧不慢的问:“知道青山岕么,那儿有个朱家院子,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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