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对杨平做事还是非常放心。
走了这么远的路,从昨天早晨被鬼子清剿追击,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接近了20个小时,差不多一直在林子中从前进,这会儿树林里边又刮起了微风,又冷,杨平晚上买回来的东西还剩下一部分,吃了点东西,一人喝了几口水。
虽然说在昆山养伤的时候受到了军统的一些照顾,刚才跟军统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来,这倒不是小气,杨平一个人就在前面,隔着两三百米三个人在后边跟着,听到了外边路上传来的脚步声,村子里的狗开始狂吠。
朱北村村子并不大,夜色中的乡村那样的静谧,大晚上村民都已经睡觉,很多人惊醒知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没有人出来多管闲事。
杨平走到村东头的一个院子门前,门上贴着剪纸,这是早约定好的,杨平四下观察了一下,除了狗叫,没有别的声音,然后上门敲门,三长两短,不一会儿屋子里两个房间,点亮了灯,不一会儿,门已经打开同,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看到杨平,脸上堆满了笑容,将门打开,“你就是李排长吧,你们终于过来了,一路上还好吧,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呢,怎么没有过来。”
见着背着79步枪,手上还拿看手枪的杨平,因为敲门暗号合上了的,倒是挺热情的将杨平拉进了院子里去。
杨平有些诧异,这里不应该是那帮学生兵待的地方吗,怎么就他一个人。
李远并没有跟上去,杨平平静的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他人呢?”
”我们得到消息,到处都是鬼子在搜索,天一黑他们就往南边去了。很多的便衣队可疑人员在附近游荡,为了安全,这里也不便让他们在这里久留,你放心,伤员都没有事。”
“这么晚还打扰你,添麻烦了。”
“客气啥,我们那批学生还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老林他们说不定也交待了,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呢。”
“他们没事儿,就在后面,我们都没事儿,几个鬼子,我们没看在眼里。”
“对了,我姓赵,你叫我老赵就好了。”
杨平回到到门口向村头布谷布谷的叫了三声。
听到声音后,李远三个人从村口已经走了过来,外边的狗还在狂吠,也没有人出来。
这会儿大家都进到了院子里边,外边的狗叫声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李远进来后,对万川说:“一会儿你负责值哨,早晨我来替你。”在敌后,这个可不能放松。
万川放下背包和步枪,打开门消失在东面。
杨平简单给李远说了一下情况,林根带着伤员往定山湖那边去了,因为人太多,这边也不见得安全。
很快,李远躺到了早就准备好住宿地床上。
一大早,李远已经在南边大路旁树林里,万川回去睡觉了。路上是早起的农民,二月初的日子里,农事开始繁忙,鸡鸣狗吠中,开始了新的一天劳作,挖土,修田埂,清理沟渠,把沉寂一冬的土地翻了个身。
这样的平静带着李远的思续。
一个多月不断的思索,脑子里有些东西始终抓不住,自己倒底该何去何从,是做一个服从命令的军人,国家破败,山河沦陷,自己就这样的收拢溃兵伤兵,未来的路在何方?还是跟着军统,自己人搞自己人,太恶心了,那没法干。
或者自己的归宿回到武汉49军,鬼子来了又跑路,杀几个鬼子头目?也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国家大势。
脑子一团糟。
昨天走时,王进约自己详谈,到底什么意思,都是老同学,面子得给。
欧洲勤工俭学归来,怀着自己对这个国家的热爱,年轻的心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也曾经四处奔波,混乱的世道,个人力量那么的渺小。
中午时分一行四人走在去昆山的路上,顺便回去看看渡头村的情况。
定山湖那边暂时应该没有什么事。
托老赵去通知一下林根:自己几个人有点别的事要做,暂时不去定山湖。可能就两三天后就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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