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梁隽被教授骂了一顿。除了狗血喷头,她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实验室地上一堆破碎的玻璃,漏出的不同试液混在一起,周围所有人满面惊恐,场面狼藉不堪。
器材管理室内,管理员面容和蔼,“摔坏什么了?”
站在他对面的女生黑发齐肩,干脆开口,“两个烧瓶,一个对流管,两个试管……一个连接管,一根玻璃棒。”
她一口气说完,男人的脸色跟着她冗长的句子变得僵硬起来。
写完损坏的所有器材,字已经拥在一起,最后还是挤到边缘的白纸上。
“期末带五十块钱现金过来赔偿。”
梁隽依旧干脆,“谢谢老师。”
被她称为老师的管理员收回目光,抓着垫板端详着她登记的那行。
这哪里是摔坏了什么?这分明是摔了半个实验台!!!
他怀疑这个女生是不是把实验台掀翻了,能一下子碎掉这么多器材,而且还是安然过来登记的,没有被老师拎过来?!
梁隽走着,迎面还有人影往管理室去。
她没抬头,估计那人也是砸了什么东西。
唉!同病相怜,何必拆穿呢!
而后梁隽一个人等电梯,四下安静。
紧闭的门里,反射着自己模糊的影子。直到舒缓的音乐传来,她方觉得真正脱离实验室里的烂摊子。
“呼!”,她出了口气。
感觉到身后有人影,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管理员。可是只侧了一点身,她就确定不是了。
旁边那男生身材颀长,斜背着一个黑色休闲包,看上去十分悠闲。可他太高了,彼时还昂着头,梁隽只能勉强看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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