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你一个人扛着要好”,陈枫组织好语言,“陪你打架,也要让我打个明白吧。”
唐诗睁开眼,天好像蓝了些,要他怎么和陈枫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同性恋,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就恶心呢?
陈枫见状,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继续说,“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应该成为阻碍我们之间友情的原因。”
“如果这件事,我连对自己都不愿意提起呢?”
“那我不强求,可是你要知道,对一个人坦诚秘密的机会是很难得的。错过了,可能就永远不会有了。如果你和我说了,起码有一个可以理解你心情的人。”陈枫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
唐诗沉默了半晌,又抬头看了看天,越来越蓝了,他缓缓吐了一口气,“好,但你要帮我保密。”
回到家里,唐诗匆匆忙忙地给妹妹做饭,陈枫在里屋陪着芋头玩。
一边吃力地翻着锅,一边不由自主地想刚刚陈枫的话,“阿诗,这件事情错的是你爸也好,是你妈也好,但肯定不是你,更不是芋头。所以,忘了他们吧,过好你们的日子。我会尽力帮你们的。”
他说的那么认真,语气里只有处处为他着想的疼惜,没有像母亲那样的反感和厌恶。阳光下陈枫一张一合好看的唇瓣就这样晃花了唐诗的眼。
油烟似乎有点大,熏的唐诗鼻尖发酸。
陈枫走过来,压着声音,“后背还疼吗?”
唐诗摇摇头,“不碍事。”
陈枫挠头,“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怕,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姓高的对咱们怎么样。”
唐诗心里想,我不怕。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明白,他怕的。
陈枫说的没错,有他在的时候,从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唐诗,只停留在藏个作业本,扔个东西的程度。
谁都知道,陈枫罩着唐诗,他的好兄弟又多的是,没人愿意惹朋友多的人不高兴,都不敢做的太过分。
但陈枫不知道的是,他在唐诗身边的日子不多了。
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周末午后,他本来是要去陶姨家帮芋头辅导功课的。
小丫头随哥哥,聪明,陈枫想着多教她一些,对她以后发展也好。
他和唐诗说了,再苦再难也要让芋头好好念书,凭自己的本事出息,过上好日子。
收拾好了书包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陈枫愣住了。
他爸妈正在收拾东西,见他出来了,略一抬头就继续忙了,嘴里却随意地通知他,“你知道了?那就赶快收拾东西吧,晚上的飞机,现在该准备准备了。”
陈枫的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炸了,有些耳鸣,刚刚的话像是幻听,“妈?什么飞机?”
“你爸换工作了,去美国。你不是知道了吗?”,他妈妈转身看了看他还在门口傻站着,不满地嘟囔,“你这孩子还傻站着干嘛呢?赶紧收拾啊。没眼力劲,也不帮个忙。”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陈枫急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
他傻傻地问出了几乎每个人初高中都会想问的问题。
可是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
这就是青少年时期的无奈,绝望以及没有意义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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