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悲痛只是一时,经历丧后之痛的苏鲁士王国还是平稳地来到公元一七三六年。
罗伯特这几日心情非常不好。
当然这也是应该的,作为王国的财务副大臣,他的心态从上任以来就该是日日担忧,殚精竭虑的,不该有什么玩乐的念头,要思索着如何开源节流,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以便在任内做出些功绩,为国王分忧,特别是还要拼命钻营好把那“副”删去,这心情自然就不能好了。
虽然不必每天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肯定也让人生不起闲谈的兴趣。
可这些个时候不一样,他今年三十四岁,虽说前头已经有了一位女儿,可到底还是不够的,幸好的是,九个月前她的夫人有了好消息,他托人帮他查看了一下,被告知这一胎十有九就是个男孩,这可让他好好欢喜了好几天,连带着待人接物都多了些许喜色。
可这越到预产日,他就越焦急。谁让年前出了那档子事,我们的王后殿下现已是先王后,本来被寄予重望,全国上下都盼着她生下一位王子让国王好生教导,可偏偏王后难产去世了,生下的还是位公主。
这差不多让全王国的人都失望了,公主的洗礼之所以办不如预期,尽管有一部分是因为王后丧礼在前大家都提不起性子,但谁说不是因为她生错了性别呢。
不过国王陛下也是专情,为了这位先王后竟然决意不再娶,想着把一位公主培养成王室继承人,这可让好些贵族老爷大发雷霆。
女人怎么能统治一个国家呢。
更不用说,女人们的弯弯曲曲的心思会把什么事情都搞砸,她们贪恋爱情,常常被情感冲昏头脑,这都是一个统治者最不该有的特质。
所以那段时间整个王国都是鸡飞狗跳的,整个王国的贵族们一直在和国王对抗。
幸好啊。国王这些年总算是开窍了,又娶上了一位王后,随后还生了一位王子,这才让被搅乱的政局安定下来,这功劳可得归功于老派贵族们。
毕竟这苏鲁士的官场上,大大小小的机构里都有他们的影子,若是国王一直这么坚持着,他们的阳奉阴违可对国家没什么好处。
这么些年来,王国发展上也出现了好多处的错漏,想来这也是国王妥协的最大原因。
当然,罗伯特并不算他们中的一员,甚至偏激点来说他还能算新派的一员。
这倒也不是说他就多能接受新思想,只是作为财务副大臣,他没法不痛恨这些个老贵族,他们固执又听不得人劝,贪图享受却不做贡献,有一句时髦的话怎么说来着,阻碍了社会经济发展。
就是这样,这话是他从南安普顿大学的一个博士那听到的,这话初初听起来觉得拗口,可仔细一辨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
从古至今,好多东西都在变革更新,倘若是一直固守不变,那可怎么和其他国家对抗。
国家的延续靠的可不是一味顽固。
所以啊,那句话怎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看来,罗伯特可不就是新派吗?
不过新派的思想倒也不能算全对,起码他们在今年提出的革除贵族保证金的措施就不怎么靠谱。全国上下有多少破落贵族靠着这点保证金去生活,倘若轻易革除了这个制度,那会引起上下各级多少的反弹他们恐怕也是不清楚的。
这时候罗伯特就发现自己的用处了,总归他还是有些岁数,对于新派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他还是能及时制止的,所以这些年来,他也算成了新派的一个领头人物。
当然王后的那件事情还是给他留下了阴影,或者说给好多贵族老爷留下了阴影,他总怕夫人也像王后那样轻易离去,所以这些天的坏心情,主要还是来自于他没处去请一位医术精湛又为人可靠的妇产医生。
这就要谈到罗伯特结识的那位博士了,虽然他就读的是南安普顿大学的政治学专业,可终归还是认得一些里头的教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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