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远本愣了愣，转头瞧了瞧下首正在拼命的朝着自己磕头史大牛、柳阿山，他们身上因为几天的赶路衣服已经脏的不像样子，头上因为死命磕头已经磕破，汗水混着血水，一样看过去让人觉得十分可怜。听见副总兵的话，赵修远听出了这件事责任，要是自己说错了可就是千万人的生命。一时间他不禁陷入了深思，只是他想到了师父的话，身上的职责，不再沉默说道：“师父说过，我们是捕快，也仅仅是捕快，我们捕快的职责便是探询真相，不管这个真相是什么！”

“哦！我竟忘了赵大捕的出身，问出这样的蠢问题。”副总兵想到了少年的师父，他们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又毫不妥协的人。不过他丝毫不关心堂下二人的性命，也相信赵修远能查出真相，不过他却另有打算。于是副总兵答应下来，对着二人说道：“好，接下来能不能保住你们的命，就靠你们自己了。你们老实回答赵大捕的提问，否则后果自负，知道了吗？”

听到自己捡回一命，二人急忙站起来回答说：“知道了！小人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听到二人的话，赵修远站起来，走到李游击的尸体旁边，查看了一遍他的伤口和死状，又对二人说：“你们自己说吧，有什么疑问我自会询问！“

听到赵修远的话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史大牛还在犹豫，想着说出来一切，副总兵是否会加重责罚。一旁的柳阿山却顾不得那么多，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生机，就急忙开口说：“是这样的，不知道大人是否知道辽东镖局？”

赵修远不答，只是示意柳阿山继续说下去。

看到赵修远的意思，柳阿山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便接着讲道：“辽东镖局据说是军中高层的生意，但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每次休值上级都会让大家去给商队护镖，而且都有特别的奖励。沈阳城不少士兵都去过，而且当兵的每个月又没多少钱，还有特别收入谁又不想去呢！”说到这里看了看赵修远。

听到柳阿山的话，赵修远不由得看了一眼副总兵，却不想他并没有什么表示，视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赵修远不由得对大明的基层军队担忧起来。

注意到赵修远的眼神，副总兵面无表情，他早就听过这件事，据说是总兵大人的心腹几个人一起搞的，而总兵大人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再搞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

柳阿山看见两位大人都没什么表示，就知道他们不关心这件事，他既知道此事牵连甚多，既然大人们也不说，他便岔开话题直接讲起了这次的事情：“我们就跟着一个商队出了关外，商队的领头是一个姓佟的商人，我们一路上跟着前面在关外收税的大部队，倒是一路平安，没出什么事。直到要到金族的前一天，我们正赶路赶的好好的，却突然遇见一个过路人，我们既然是镖师，自然要小心，是史兄先发现了前面的人，然后去查询，却是个小孩，就带回了，佟掌柜却发现他是金族的少族长，就是他抓到的海东青。然后到了晚上，史兄和我谈起海东青，说是不如献给上级，说不定能够换个大功，于是当天连夜我去了金族，告诉了再金族收税的李游击。”

“等等！”听到这里，赵修远打断了柳阿山的话，询问道：“金族少族长为何会出现在野外？”

听到赵修远的打断，柳阿山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略过史大牛密谋的事，毕竟他们在关公面前拜过兄弟，若非必要他也不想陷害史大牛。听到赵修远提起金乌的事来，柳阿山放下心来，回答说：“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听佟掌柜的意思，似乎是离家出走！”

听到柳阿山的话，赵修远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海东青呢？这位少族长是如何抓到海东青的？”

“这个我倒是清楚，这位少族长汉名姓金名乌，据说是离家出走捕猎时无意遇到，刚开始他并不清楚，不过那孩子到是个死心眼，那个海东青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他追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最后那只鹰被追的没有什么力气，他才动手抓住，当时我们都不敢相信呢！”

“哦！原来如此，你接着讲吧！”赵修远说道。

“是，大人！”听到赵修远刚才几个问题，柳阿山不敢再忽略细节接着说道：“第二天去了金族，李游击果然还在金族。他当时先是以商队车上的违禁商品威胁族长，想要拿到海东青，只是佟商人却强硬反对，李游击也不敢直接查。这个时候金乌出来却和士兵们争吵，原来是今年朝廷下令让关外进献的少女中有一位是他的发小，李游击就以此事诱骗金乌，诬陷说是金族长为换取违禁商品所献，而证据就是佟掌柜马车上的东西，金乌果然上当，当即揭开了马车上的布，如此金族长无奈只能将海东青交给李游击。”

“等等，听你这意思，金族似乎能买那些东西，似乎是另有原因？”赵修远问道。

“啊！”听到赵修远的话，柳阿山摸着脑袋，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件事不是六扇门下的令吗？难道大人不知道？”

听到柳阿山的话，赵修远也是一脸疑问，有这样的事？他身为辽东六扇门大捕为何从来不知？

“赵大捕有所不知，此乃旧历，据说定此规定的是六扇门‘一死道长’，这件事太久远了！”副总兵说道。又对着柳阿山说道：“赵大人新来辽东，对六扇门这些旧规还不是很熟悉，你接着说吧！”

听了副总兵的话，赵修远更加好奇起来，“一死道长”乃是六扇门第三任捕神，乃是整个六扇门大名鼎鼎的人物，六扇门正是在他的手中，成为朝廷对江湖正式的管理机构。他还不知“一死道长”来过辽东，下过这样的命令，回去一定要好好探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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