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感觉瞬间从灵魂深处升腾了起来,原本对于至高主宰的畏惧一下子变成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可小雅她不想死,她必须活着,明明自己已经为自己的未来规划了一切,宏伟的未来已经展现了一角,怎么可以在这个还没有开始地方绊倒?
她死死咬着牙,唇齿之间都溢满了铁锈的味道,她奋力跃起,顶着如山峦加身般的压力。
右手,奋力向前伸出的右手,如同钩爪,死死扣在了剩余平台的边缘。
全身的重量拉扯着右手的肌肉,虽然痛苦,但也有个好消息,她暂时活下来了。
头顶的声音并没有这种情况而感到惊讶,它收敛起言语中最后的一丝厌恶,按部就班的提问,“告诉我你的存在,异端。”
这次的问题,小雅已然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
抓在这生死界线的边缘,恐惧早已将人淹没,但在人最为恐惧之时,恐惧自我却发生了改变,如同这一刻的小雅。
此时的她,在畏惧死亡吗?
不!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超越了它的存在。
如果自己在这里死掉了,以异端的名义死去,这样的话……格林也会死呀!他会被放在火刑架上,处以这个国家最为残酷的刑罚;
如果自己在这里死掉了,就是只不值一提的蛆虫;
那个比自己晚出生了一年的弟弟,做生意老是赔钱的家伙,明明是自己带他逃出故乡,来到这个国家的,怎么又可以将他带向死亡;
那些自己许诺要付出一生的力量而实现的梦想。
不,不是这样的,也不可以是这样,那家伙还小,他只是个孩子,自己答应的母亲要保护好他……不可以。
不,这不是我的归宿。
那一瞬间,小雅想要睁开眼睛,她要破坏这里的规矩,直视这里的无上存在,不过,在视线抬起的瞬间,她停住了。
小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之前那个黑色的东西又出现了,他全身上下翻滚着黑雾,他蹲在平台上,看着自己笑,那种笑起来的神情,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对方伸出了手,似乎要拉自己的上去,但她没有接,而是看向那双和他肤色一样黝黑的眸子。
眼,是心灵的触手。
目光的接触,是灵魂彼此的交织。
小雅想起了一个人,她想起了给予自己力量的人,那只狗——大汪,大汪对她所说的,想象心中至高的存在,然后为它冠上主宰之名。
“回答我的问题,异端。”来自穹顶的声音似乎在欢愉,他好像在期盼审判降临。
“我有存在。”小雅违背了这里的规矩。
她开始崇拜自己最伟大的诉求,“我有欲望也有名字,我仅仅卑微如尘土,我在凡间仰视着无处不在的伟大您,我知道你的存在,我信奉你,您代表了至高,代表了永恒。古往今来所有的人,他们所有的脚步无一不是为了向你奔去,如同尘埃一样,”
小雅所受的话,仅仅是背诵了《赋权》中的一个片段。
幽暗的空间,残破的平台,卑微的凡人抓在生与死的边缘,唯一一束光从苍穹打向深渊,打在她的脸上,她抬起了头,没有睁眼,光芒如此辉煌,泪水从眼皮下溢出,顺着面颊滑落,最后在下巴聚集。
晶莹剔透。
“你们需要侍奉,凡人!”那个声音回应了她,言语中充满了惊诧。
随着声音的落下,头顶的光好像更亮了,周围亘古的黑暗在被驱散,小雅一直维持着艰难的姿势,她在一直支撑自己。
某一个瞬间,右手突然感觉到有些麻木,掌心空了许多,然后脚下有了支撑,好像落在了大地上。
小雅再次睁开眼,夕阳正在不远的天外挂着。
这里是座广场,周围围绕了森森树木,在不远处,有一个高耸的教堂,教堂样式有些奇怪,建筑的本事没有任何一条直线,从基座到穹顶,皆是歪扭的,但这种扭曲气势磅礴,好像吞噬着一切,好像那里是一切的终点,又是一切的源头。
这是小雅不曾见我的建筑。
“美吧!”一位全身被遮蔽在白袍里的执事走到了小雅面前。
小雅低头看见了脚边的小房子,这是他参加考核的地方,那么那栋建筑的位置,应该是忏悔者之喉大教堂。
但……大教堂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它不是恢弘肃穆,由银砖堆砌,用金条镌刻开国史诗,上面刻满了无数英雄,但每一位都在祈祷。
大教堂他去过很多次啊,都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教会的执事看出了小雅的疑问,“每一位新的骑士都有你的困惑,无畏级、英勇级……,每个等级看到的忏悔这之喉的面目都是不一样的,随着对主宰的虔诚,它会越来越美丽。”
小雅点了点头,这意思是普通人和骑士看到的也不一样。
本来小雅还想问些问题,但那位执事却展开了手,对着落日,好像在拥抱它。
小雅等了会儿,无人为回答她,也就只能仅仅离开了。
……………………
等格林和阿喵做了饭,小雅才带着大汪从外面回来,等小雅说考核一切顺利,格林才想起今天是个如此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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