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医生住在哪里?”见车子已经驶出了开发区,还在向外阜开去。竹清晏好奇的问。
“在江城西边的一个靠山的小村子里,那里是魏家的老宅。听晨子说那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到了那,你就真能看到感受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景象了。”秦淮左笑着解释道。
“魏老先生他多大年纪了?还常给人看病吗?”竹清晏没话找话,她还是很不习惯和秦淮左两个人单独相处。
“魏老先生年近七旬了,是陈阿姨最小的舅舅。魏家祖上在明清两朝都有人在太医院当值,尤擅妇科。现在的魏老爷子,在中医界也赫赫有名,被誉为妇科圣手。”秦淮左复述着从方彧晨那里得来的消息。
“这么有名气吗?那岂不是要有很多人去找他看病。”竹清晏歪着头看着秦淮左问道。
“是啊,帝都里每年都有很多人拖关系来找他看病。排诊都排到一年后了。可是他老人家全然处于退休状态,最多一个星期看两个病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都不给看。这还是苏家于魏家有恩,又有陈阿姨的关系,要不然还很难请动魏老先生呢!”秦淮左也看出了竹清晏的拘谨,介绍的很详细。
“在江城还有人不卖你秦淮左的面子?”竹清晏小小的坏笑着调侃道。
“哎呦!原来在我家清晏心里,我那么有本事,那么能干呢?”秦淮左转过头看了眼竹清晏笑着逗她。
“谁是你家的?”竹清晏咕哝一句后,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似的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不随便说话的好,于是闭口不言了。她和秦淮左斗嘴她是占不着什么便宜的。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魏宅是典型的徽派民居,依山顺水而建。坐落在青山绿水的背景里。马头墙,粉壁,黛瓦。有堂皆设井,无窗不雕花。那份淡雅像是一幅水墨画。
来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秦淮左说明来意后,那位阿姨很客气的告诉他们魏老先生正在屋后的山脚下种地。并带着他们一路寻来。
“老先生,秦总来了!”那位接待他们的阿姨站在田边向田里正翻地整地的一个老者喊道。
按照道理来说以秦淮左的为人,他一定会马上自报家门像老者问好。可是这个老者外表看起来与他们的想象实在是大相径庭,看起来一点不像个大夫,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戴着草帽,挽着裤腿。脚上腿上粘着泥巴。
按说秦淮左绝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涉及到竹清晏的事,他都是分外谨慎的,就多思多虑了那么十几秒。可就这十几秒惹人家老大夫不高兴了。只见那老者颇不屑的抬起头看了看秦淮左后,撂下脸子丝毫不给面子的说:
“我可不认识什么秦总,我只认识秦皮。”
竹清晏一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转头见秦淮左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更是抑制不住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笑声。秦淮左故意满怀警告不怀好意的眯起眼睛看着她笑。竹清晏不敢在秦淮左面前太放肆,于是自己劝诫自己:收敛点儿,收敛点儿。可是竹清晏能勉强忍住不笑,但委实藏不住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最后索性对着秦淮左直接说道:
“秦皮,是明目的。人家的潜台词是在说:你瞎啊?”
秦淮左一听,轻敲了一下竹清晏的额头:“你个小混蛋!”
然后面色一整,转身向老者行礼:
“魏老先生,秦淮左特来求医。请恕刚刚淮左失礼。我与晨子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您又待晨子如子侄,淮左原本也不敢当您一声秦总。”
“你这小子一看就是眼拙又无趣!不过你运气看起来还不错,挑的媳妇儿还像个样子。这小丫头倒是懂得够多,反应够快。透着一股子聪明刁钻的劲儿!我看配你这么古板无趣的小子,实在白瞎了。配晨子我看到有几分合适。”说完继续翻地。这老头脾气够大的,秦淮左亲自道歉也没见他满意。
“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了!苏总孩子都六岁了。”带路的阿姨忍不住开口解围。
老头儿听了,拄着锹把直起腰来叹了口气,随即又边翻地边说道:“吟到妒花风雨句,怪他月老太糊涂。”
“月老虽糊涂些好歹也是配了姻缘的,领的是红娘的薪水,干的也是系红线的工作。虽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吧,但也算的上是尽忠尽职。可是您呢,拿着坐堂的大夫的诊金却来种地,病人来了带搭不理,这比起月老来,岂不更是糊涂!”刚见面就拿她的姻缘打趣,竹清晏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了。
“不许顽皮!”秦淮左轻斥竹清晏后,转头对老者礼貌诚恳的说:
“清晏顽皮,还请老先生多多包涵。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还恳请老先生拨冗给清晏诊诊脉。”
“拨冗,我拨不了。我只知道播种,我这大片地必须全翻了才行,我等着播种种秋菜呢!”老头说完又不疾不徐的开始翻地整地。
“这么大一片地,您什么时候能翻完啊?以您的速度,怕是明天天黑也翻不完吧?”竹清晏有点儿想要耍小脾气了。
“秦淮左,我们回去吧!我不看了,看了也不见得能治好!”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淮左哪里肯依,一把拉住竹清晏的手,安抚的捏了捏。回头对老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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