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那天的订婚宴回来后,丁筱蕊躺在宿舍几乎流尽了眼泪,也没吭一声。第二天一早照常去实验室做实验。除了不再说些俏皮话,实验排的满满到深夜,大家根本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仿佛前一阵甜蜜恋爱的人不是她自己。可是她不能空下来,尤其在夜深人静时,那感觉就像有无数只手向她伸来,不停地揪扯她。她开始学会喝酒,晕眩时她能躺下就睡,什么都不想。她连饮酒都克制,只让自己晕眩,绝不疯癫。
她从没把和纪铭的种种向任何人提起过,包括张薇。她对着电话无奈地耸耸肩,一笑,“对啊,我们分开了。”
纪铭从消失后,再没有出现,没有给自己任何解释。
丁筱蕊想到这里,自嘲一笑,还解释什么,那天的订婚宴胜过一切,无须再说。她不想自取其辱,自讨没趣。眼前出现那天的情形,丁筱蕊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打断了自己的回忆,她不想让自己再一次处于尴尬窘迫的境地。
“。。。。。。好吧。。。。。。,筱蕊,你不要伤心啊,反正你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也没什么感情,我再帮你介绍个好的!”张薇不知该如何安慰丁筱蕊。
两个人嘻嘻哈哈像以前一样扯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后,丁筱蕊脸上的轻松消失。只有丁筱蕊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不觉那粒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枝繁叶茂,在花满枝桠时却逢霜冻,那虬结的藤蔓不是容易从心里拔出的。
丁筱蕊自认不是纠缠不清要死要活的人,即使一败涂地,也要败的有尊严。她的把和纪铭有关的一切都删除了,仿佛纪铭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丁筱蕊所做一切,不过向自己宣誓着她并不在意,更没有被伤害。
一切都还好。
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骗得团团转。在我们抱怨这个世界太悲凉,没有温度的时候,或许我们该回身看看自己是否曾有勇气向前探寻过。
丁筱蕊如果不那么敏感,或许她就会去探究原因,她就会轻易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
。。。。。。
纪铭离开海州,踏上了去往广州的火车。
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纪铭苦笑了一下。不说欠纪芳的巨款,就是生活都是问题。
他先得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
走出自助银行,天色渐暗。今晚的住哪里都是问题。好在这个潮湿温热的南疆城市,没有对他雪上加霜。这个温度在哪都能凑合一晚。
坐在路边石凳上,他想起了那个自己曾想无限靠近的女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可能给她未来。他不想再去打扰她。
时间能让一切都变淡。丁筱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实验室里。研究生二年级结束,丁筱蕊的宿舍里搬进了新成员,她的同门师妹—周瑾,小姑娘神经粗线条,可是有韧劲,跟着丁筱蕊做实验,丁筱蕊五更结束,她也绝不三更睡。
搬进屋子头一晚,周瑾看着丁筱蕊拿出酒杯,倒了一杯,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很难把这个清秀严谨的师姐与酒鬼联系在一起。
看着惊掉下巴石化在一边的周瑾,丁筱蕊解释道,“我神经衰弱,中医说每日适量饮酒可以缓解病情。”
周瑾当下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收起了掉在地上的下巴。当她看见丁筱蕊再去倒第二杯时,她收好表情,不再让自己显得这么无礼,但是心里嘀咕,原因绝不会向师姐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丁筱蕊喝完酒睡下,无一丝不妥。周瑾观察几日,发现除了喝酒,丁筱蕊并无异常,倒也安心不少。
丁筱蕊做实验严谨勤奋,对待下面的师弟师妹为人也和蔼可亲,有问必答,尽心尽力倾囊教授。时间长了,周瑾喜欢这个话不多待人随和的师姐,睡前饮酒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