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一会冷一会热,甚是难受。
她再一次醒来之时,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丫鬟在身旁守着,一副单纯最爱的模样,长得甚是讨喜,见罗子衿醒来,兴奋得直呼:“夫人总算是醒了,果儿给夫人熬了药,这就去给夫人端来!”
不待罗子衿说话,果儿便利索地端来了药,眨巴着眼睛等着罗子衿将它喝下。
“对了夫人,大夫给夫人开了脸上的伤药,果儿待会给夫人上药吧。”
“嗯。”罗子衿弱弱应了一声。
若不是果儿提及,她兴许已不记得自己脸上还有抓痕。
罗子衿撑坐起身子,虚弱地喝着药,发现果儿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瞧着,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是想问她脖子上戴的珠子为何会发光。
“你可是好奇我这珠子?”罗子衿将它拿起,珠子仍在发着微弱的光,平日她在日光之下是瞧不出珠子发光的,可这室内门窗已关,有些昏暗,自然能看见一二。
看着果儿兴奋地点头,罗子衿耐心道:“说来也神奇,我若病危,这珠子便会发光。”
果儿连连惊叹:“如此宝物,夫人从何而得?”
“似是生来就有吧,我也记不清了。”
她从小便听说这珠子是伴着她出生的,她若病重之时,珠子便不停闪烁,直至病情好转,就是因为这珠子如此神奇,她不曾在丞相府中佩戴出门,只怕罗子婷与罗茜茜要夺去。
她并不是斗不过罗子婷与罗茜茜,她们的雕虫小技也不值一提,可她们有丞相罗武成撑腰,她们若到罗武成面前告一状,她便没什么好果子吃。
如今嫁入将军府,宋清不喜欢她,便自然不会来打搅她,倒也落个清净。
几日过后,罗子衿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宋清也从未踏进栀院一步,罗子衿倒觉得甚好,宋清不来找她麻烦,再好不过。
可果儿却皱着眉头,愤愤抱怨:“夫人才过门,将军对夫人置之不理,着实过分!”
罗子衿忍不住拍了拍她可爱的脑袋,道:“来了几日,我曾未踏出去过半步,今日便出去走走吧。”
“夫人,您的身体尚未痊愈,还是过些时日吧。”
罗子衿当真是躺不下去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果儿拦也拦不住,只得为她端来衣服服侍她换上。
她的衣服都是丞相命人新裁的,是名贵的材料制成,想必丞相怕她似平时一身素衣在将军府怕惹人笑话,为避免让人笑话,丢了丞相府的颜面,便多做了几套奢华的衣服,罗子衿也就心安理得收下了。
只是,她终究不喜欢这些太过繁琐奢侈的衣服,她在丞相府平日里只穿素衣,如今却换了一种风格,有雍容华贵之感,罗子衿摇摇头,对果儿道:“待会去让人裁制素罗裙,做好送来便是。”
果儿嘟囔着:“这些衣服都如此好看,夫人怎想着穿素衣,真可惜。”
罗子衿笑而不语,推开门,看见四周遍布着栀子花,栀子花香甚是沁人心脾,罗子衿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在屋里躺了几日,似乎都不及她出来呼吸这一口气的好。
罗子衿的脑海忽然出现了那个梦,那个总是唤着她“栀儿”的仙人,在一旁看她翩翩起舞,水袖飘逸。
似是触景生情,罗子衿想弹唱一曲,栀院本就清净,她爱极了这种无人打扰的生活。
“果儿,栀院里可有琴?”
“有,果儿这就去给夫人拿。”
果儿蹬着欢快的小步伐去取琴,不一会,果儿便扛着琴出来了,罗子衿看那琴的重量不可小觑,而果儿居然轻轻松松便将它扛来了。
罗子衿想到了一句话,“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