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瑶不管不顾地哭嚷道:“可是爹爹,女儿真的不想进宫……”
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丫头,田若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头一次后悔起自己对她的放任来。
田若甫狠起心肠,阴沉着脸盯着田倩瑶,“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不管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为父主意已定,出嫁前你最好乖乖呆在府里,别出去给我闯出什么祸事儿来!不然到时可别怪爹不念父女之情!”
田倩瑶从未见过自家爹爹用这么冰冷的眼神注视过自己,她双手不由一软,无力地从田若甫的衣袖上滑落了下来。
她白着脸绝望地看着田若甫,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滚落了下来,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田倩瑶哆嗦着唇喃喃道:“爹爹,您不能这么对瑶儿……”
田若甫面色阴沉,“你别想着向你娘求情,这事儿即便你去求太上老佛爷也没用!我花了那么多心思从小培养你成才,不是让你嫁给一个与你爹为敌的蠢物!”
田倩瑶身子一阵发软。她绝望地坐倒在地上,抱住田若甫的双腿哭泣道:“爹,楚大哥不会与爹爹为敌的,爹爹您给瑶儿一次机会吧,瑶儿一定能说服楚大哥归顺爹爹的!求您了爹爹!”
“蠢货!真是白教养了你十几年!”田若甫气得心口发疼,忍不住一抬脚,将田倩瑶甩到了一旁。
“你方才说的对,我不只你一个女儿!机会我是给了你了。你要是不好好珍惜,到时候可别回过头来求我!”田若甫说罢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走出了书房。
田倩瑜连忙闪进一旁的水榭里,避在里头不敢作声。
田若甫气归气。但心里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么一颗精心培育了十几年的棋子。
他决定还是去叮嘱姚氏几句,所谓母女连心,有些话由当娘的开口劝说,总比他一个大男人来得有用。
田若甫想罢转头匆匆往姚氏的院子走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田倩瑜拍着胸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疲惫地倚在水榭的门后,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荒凉。
田倩瑜直到此刻方明白,原来家里人一直都是把田倩瑶当作未来国母来培养的,难怪打小就请了那么多名师回来教导她。
真是可笑,所谓的疼爱所谓的温情都不过只是假象罢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把田倩瑶当做一把可以登上无上荣耀的梯子而已。
她们何其可怜,生长在一个毫无亲情可言的家庭中,除了利用与被利用,他们之间哪里还有半丝情义可在?
田倩瑶作为嫡长女,至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像她这般爹不疼娘不爱的嫡次女。不过只是田若甫拿来联姻巩固势力的棋子罢了。
若是棋子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终究也不逃过成为弃子的命运,随时将被舍掉。
田倩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认清了自己所处的境地。
如此冷血的爹娘,又岂会顾念自己的死活?
“我不只你一个女儿……”
田倩瑜脑海里不停回放着田若甫方才说的那番话。
她扯了扯嘴角,感觉十分的讽刺。
田倩瑶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要是田倩瑶再也无缘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爹娘会不会多疼自己一点呢?
田倩瑜捧着手中已失去余温的汤碗。眼睛亮得吓人。
田倩瑶不是不想当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么?那我替她去当好了。与其任你们摆布我的亲事儿,倒不如我自己放手去搏一把!
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女儿的无义了。
田倩瑜把汤倒进一旁的荷花池里,丢下汤碗仰首挺胸走出了水榭。
而这头安静的书房里,田倩瑶趴在软榻上哭得一阵撕心裂肺。
她压根儿不晓得那个她从未看在眼里的妹妹,此刻正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位置虎视眈眈。
田倩瑶越哭越是伤心。她没想到一向疼自己如珠如宝的爹爹,这回竟铁了心要送自己进宫。
田倩瑶不甘心就这么在深宫里孤独一生,她将所有的恨都转嫁到了花朵朵身上。
若不是花朵朵,说不定她如今早已与楚凌轩定下了婚约。
田倩瑶捶着软榻,咬牙道:“花朵朵,都是你!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就不会落到如斯田地!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屋顶上的楚五听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心里腹诽道:“女人啊,疯狂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他合上瓦片,一个闪身消失在屋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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