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夫要是向老皇帝问清此中深意,恐怕眼下也不会这般骑虎难下了。”闫老爷子不由扼腕叹息。
宁王屏住呼吸轻声问道:“老爷子,不知先太宗皇帝他究竟说了何话儿?”
言罢紧张得袖中双手已紧握成拳,但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知其不深者还真当他浑然不在意呢!
大伙儿都屏气敛息地等着闫老爷子的回答,连花朵朵也不由紧张得咬着下唇,眼巴巴地瞅着自家老头子。
偌大的屋子里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连一根针掉下来都掷地有声。
闫老爷子背着双手面带愁色,连声叹息道:“实不相瞒,老夫参悟了几十年也想不透老皇帝话中的深意,恐怕说与尔等知晓,尔等也参之不透。但既然尔等执意要听,那老夫也只好全盘相告了。”
言罢面色一整,肃然道:“老皇帝只是说了一句佛谒,他说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缘尽缘灭自有其定律,无需刻意追寻。该来时,一切都会来,只等有缘人。”
“只等有缘人?”花朵朵一阵发懵,这是虾米东东?念佛经么?
她正愕然间,就听闫老爷子接着说道:“老皇帝临了还补充了一句,一切凡尘俗事皆有其定数,相逢皆是因缘,该来的终究都会来的。”
任宁王表现得再是从容,此刻也不由一阵惊愕,他傻眼道:“老爷子,先太宗皇帝就说了两句佛谒?没别的了吗?”
闫老爷子摇了摇头,他忽然又像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对了,老夫还记得老皇帝当时自言自语了几句,他好像在说要把一切交给因缘来取舍,说什么若是我大晋国命不该绝,自然会有有缘人来识破天机,但若是命定如此,那便让我魏氏子孙坦然历劫吧,一切都终将过去的!”
闫老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老皇帝说完这些便让老夫退出去了,其余的事儿老夫一概不知。”
闫老爷子一语言毕,屋里众人均是一阵傻眼。
活泼好动的魏子悠最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伙儿面面相觑,均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他们原以为先太宗皇帝此番遗言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供追溯,怎知到头来却全是晦涩难懂的佛谒,这无疑让原本满怀希冀的众人,再一次从云端跌落谷底。
他们最后的希望都已然落空,等待他们的将是不可预知的未来,众人的脸色都是一阵灰白,连一贯云淡风轻的宁王,此刻俊脸上也止不住一阵萧索。
宁王仰天长叹,“罢了罢了,历劫便历劫吧!若然这真是我大晋的命,是我魏承宁的命,那便让一切都来得更猛烈些吧!”
言罢转头对着闫老爷子拱了拱手,“老爷子,此番多有叨扰了,时候不早了,在下在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带上众人,匆匆离开了执事阁。
若然最后他真不得不为大晋子民们做出牺牲,那他得在牺牲前,为一直追随在他身侧的大臣和门生们安排好一条后路,这是他一开始便给他们做出的承诺。
信守承诺,重情重义,这是他唯一能够吸引这帮臣子们死心塌地追随他的本质,他若是连这点可贵的本质都给埋没掉了,最后他即便是在这一仗中险胜了,也会失去所有的臂膀。
深谙这一点的宁王,拼尽全力也会护得这帮臣子们的周全。
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闪失。如今几位皇子都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蚕食掉他的势力,他若然一着不慎,所有人都会跟着他一起万劫不复。
宁王他输不起,他不能让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陪着他一起无辜丧命。
他此刻正是要急着赶回去和楚凌轩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他得赶在太皇太后下决定前,把所有人的退路都给安排好了。
若然一切部署得当,说不定他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宁王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尽管眼前局势已明显一片倒,但不到最后一刻,他仍是不相信自己会就此倒下。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战斗到底!
宁王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拉起魏子悠的手,决然推开了执事阁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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