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真的是太Great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种宅在家里也能富可敌国的轻松工作呢?
要是真有这种好事,他宁可摁下“有朝一日会暴毙在家”这个窗口选项。
就在姜俊和自己进行着“梦里啥都有”的打趣戏之时,一阵硁硁的转锁声忽然响起。
他下意识地将神经绷紧了一下,寻声望去。
“爸爸,你回来啦。”
姜俊察觉到是自己的养父回来后,一展轻灵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
“哼。”
一灰头土脸的男子,摘下自己的橙色安全帽,随意哼了一声,用一副看待垃圾一样的眼神扫了他一下后,头也不回地朝浴室方向奔去。
这是姜家独有的家庭传统,那便是小的永远要热情礼貌、大人永远要保持高冷。
长此以往下来,姜俊也渐渐地接受了这种设定。
只不过,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就是了。
默默想到此处,姜俊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想当初,姜俊刚被接过来的时候,这还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
儿子·姜俊、爸爸·姜人杰、妈妈·李冷汐和奶奶·陶瑶,一家人一直都很和睦,他们也都是视他为己出、待之如亲。
然而,这一切都在他奶奶离开人世后,于一夜之间,全部支离破碎了。
因为姜俊从小就很迷恋魔法,也总是很任性地缠着陶瑶陪他东玩西闹。
终于在某一天,年幼无知的他跨出了令自己终身绝望的一步。
那一天,他为了证明自己的飞行魔法是真的。
于是,趁陶瑶一个没注意,爬上阳台一跃而起,然而在那正式起飞的须臾,他的意识也就此中断了。
只是,在一片灰朦朦中,他依稀听到了一个慈祥的声音,手心之中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直到他再度醒来,满脸都沾满血花的姜俊看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以及涌上心头的那永远挥之不去的罪孽感…
没错,他的奶奶在那一天代替了姜俊的死亡,为了她的孙子那虚无缥缈、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魔法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这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啊,可笑到连姜俊自己都不能去原谅自己。
也正是自那天开始,养父养母看待姜俊的眼神就变了。
每当他再度于他们的面前说出“魔法”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就会各自掏出坚实的家伙抽打姜俊的屁股。
并且打法花式多样,力道也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慢慢地,吃到一次又一次的教训,姜俊也终于学会了看别人脸色行事的这项生活技能。
【低调技能值+1】
姜俊从回忆中乍然醒来,无趣地用系统梗在自己的脑内助了一波兴,随即长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冰红茶一饮而尽。
贻笑一声,姜俊有气无力地将空瓶扔进可回收的垃圾桶内后,便一溜烟地跑回他的狗窝睡起了大觉。
……
周五,天色尚晴。
鉴于今日是二十一世纪四十年代新颁布的节假日法令——五六七三休日假期,所以对于姜俊来说,也是相对可以用来轻松的一天。
满心欢悦地穿上了新鞋,姜俊推开了家门,扬起迷人的笑容,迎风奔跑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
就在姜俊刚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兀地,感到后脊一凉。
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他,那种视线犹如是来自于深渊的凝视一般,刺寒又邃黯。
“错觉么?”
姜俊回眸一望,没察觉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但心里头就是莫名地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也许是最近的心情有点糟糕吧,老是忐忑不安的……还是别想多了,难得的三休日还是好好放松一下。
带着这样子的愉快心情,他用双手拍了拍脸颊,搭上了公交车。
“嚯,这个就是这次结社要求暗杀的目标吗?看上去很普普通通啊,没什么特别的。”
高高的楼顶之上,顿时响起了一个让人冻结的霜冷之声。
天空中飘下两枚冰蓝色的羽毛,只见一名男子神情泰然地坐在月台上,低头俯盯着搭上公交车的姜俊。
他手握一张塔罗牌,并且对着它时不时地呢喃,从他的样子来看,仿佛是正在和卡牌对话。
“别小看这次的目标,他可是结社宁愿悬赏出两张禁书残页都要除掉的潜在因子。”
象征皇后的塔罗牌,泛起诡异的红色光波,不知从牌的哪里竟发出低沉性感的人类声音。
“就这种小鬼?我看他顶多就是刚刚成年,话说,教长层面不会搞错了吧。”
男子把手轻轻按于自己腰间的刃柄之上,邪魅一笑道。
“代号「魇月」,注意你的口气,休得亵渎教长们。”塔罗牌的幽光波长忽然汹起,从其中传出的声音也变得赫然响亮。
“是是是,我的奥立顿主教大人,是魇月冒昧了。”
被称呼为「魇月」的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情一缓后,立马低声歉道了一句。
男子的左半边脸被长长的蓝发给遮挡住了,右眼的星眸宛如血红的宝石般璀璨幽亮,高挺的鼻下,就连唇形都无比的绝美,肤色白皙,单单半脸的轮廓、棱角就已经透射出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冷俊之美。
“总之,老规矩,今晚八点。”
“呵,有着结社排名第十位、魔术师杀手称号的你,修习的魔术却反而比你的代号更加不靠谱呢。”
塔罗牌那一头传出的语气,顿显不屑。
“哈哈,没办法,我的魔术就是这样,反正一到晚上八点你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
代号「魇月」的男子,浅撅起双唇淡淡一笑,一挥双指,便将卡牌上的魔炁波纹顺势抹去。
下一秒,这张皇后塔罗牌也旋即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塔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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