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赶路。
不到晌午,车驾经过一个客栈。
客栈不大,只是一个不知名荒野小镇上的一个无名客栈,方不言知道这是剧情开始的那个客栈。也是距离荒野最近的客栈。反过来说,这也是距离人烟最近的客栈。
一般来说,从荒野来到这个客栈,行人的心情都是愉悦的,因为有客栈就意味着人烟,意味着他们已经脱离了荒野。
但是阿飞在这个客栈前面,提出了别离。
“这一路上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以后有需要可以给我讲。”
阿飞先感谢了李寻欢的救命之恩,随后又向方不言表达了一路上没有帮上忙的歉意,并向他做了承诺。
阿飞用很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语气,说出的话听着也很朴实平淡,但是方不言察觉出阿飞隐隐在向他抱怨一路上风平浪静的遗憾,还有唯一一次能出手的机会还被他抢走的不满。
这个发现甚至冲淡了离别时那淡淡的忧伤。
书中的阿飞,一向是老实的,但是现在的阿飞,变得有些不老实了,不过这种改变在方不言看来没有什么不好。
在这个江湖中,老实的人总是会多吃一点亏。虽说吃亏是福,但是在方不言看来,亏能少吃还是少吃一点。
面对分别,李寻欢很含蓄。他救了阿飞,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因为这个意外,他们成为了朋友,意外也就变成了缘分。而今面对朋友分别,他并没有什么不舍,在他看来,真正的友情便是一坛酒,无惧于离别,时间越久,越陈越香。
目送阿飞离去,方不言放下刻刀,现在他已经刻得很好,但是飞刀一直没有入门。
因为他一直看不透手中的飞刀。说起来很奇怪,方不言可以说是天底下除了李寻欢和死在李寻欢刀下的敌人之外,最了解小李飞刀的人,但是现在的他一直看不透手中的这把刀。
小李飞刀,是一种兵器,也是一种暗器,或者直接就说是介于兵器与暗器之间。刀长三寸七分,是京城大冶的铁匠花了三个时辰打好的,由精钢所铸,所以比一般的飞刀要锋利,但也就如此。它是一种武功,也可以看成是一种信念。
信念的力量,很抽象,很唯心。所以方不言无论多少次想要发出这柄飞刀,无论飞刀在他手中多快,多狠,但他就是感觉这只飞刀只是一种暗器。
暗器,人可以躲过,小李飞刀,无人能躲。
方不言知道,他永远也学不会李寻欢的飞刀,他缺少李寻欢注入飞刀的那一种信念。
方不言也想告辞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这个江湖,有一个百晓生的兵器谱。尽管兵器谱里,不排女子,不排魔道,并未囊括尽全天下所有的高手。但是里面大多数的排名,还是得到了天下的信服。比如天机棒,龙凤金环,小李飞刀,又比如嵩阳铁剑,温侯银戟。所以方不言想要争夺天下第一,怎么也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兵器才是。
毕竟有了兵器,才更容易闯出自己的名号。
现在的他,两手空空,一点也不符合这个江湖的潮流。
虽然他还有一双拳头,虽然拳头用的好,也是一种武器。
但是他不想,没有那么多的原因,他就是不想。
方不言提出了离别,李寻欢也并未过多挽留,他知道方不言还年轻,年轻人需要自己去闯荡。等他在江湖上飘荡累了,回来也不迟。
离开了厚着脸皮蹭了多日的马车,方不言随意的寻了一个方向走着。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了,在走到一个树林前,他遇到了诸葛雷,死掉的诸葛雷。
诸葛雷死的很凄惨,头飞出去老远,怀中还紧紧抓着一个包袱,包袱已经被人打开,一块划烂的兽皮一半裹在他身上,一半散乱的堆在雪地上。
显然,方不言的这招祸水东引生效了,诸葛雷分明被他坑死了。不过方不言对诸葛雷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殊无好感,坑了也就坑了,没有一点愧疚。
方不言面无表情,将目光从诸葛雷身上移开。
这时,有一个人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你这人,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吗?哈哈哈。”
方不言皱了皱眉头,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嗓音,却没有一点男人的阳刚之气,令他很不舒服。
并且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的源源不断的恶意,也彰示了暗地之人绝不单纯的动机。
“哪一头?”
面对敌人,方不言很干脆的出口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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