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与她相处还算自在,但是看到独孤炽的眼神之后,他怎么开始有点心烦了,看着依离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这莫非又是依离说的吃醋不成。依离紧紧跟着卫逸尘身后,距离就只有两步远,卫逸尘是习武之人,很容易就察觉这种距离,他便故意突然刹住脚步,依离就狠狠磕了一下。
他转过身,一脸大不悦没有说话,但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几许烦躁,还是明显可以看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是刚才没有行礼吗?大木头怎么突然这么不高兴,这些天不是相处得挺好的,一到帝都他就摆起主仆尊卑了吗?
依离扯了嘴角,转着眼睛,面带歉意吞吞吐吐道:“你这突然刹住脚步,也怪不得我呀……“
卫逸尘翻了一眼睛,不悦的语气道:“那怪我咯!”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就写着欠抽二字,他预想着依离马上会跟他道歉。不料依离马上逮住着机会道:“对啊,肯定怪你啊!”他瞪了她一眼,暗语:回去再收拾你。
独孤炽默默不语,看着这主仆二人似乎没有把旁人放在眼里,却一点都发不起怒,甚至心中羡慕不已。
不一会就入了储弘宫,廊道上五步一个宫女行了跪拜礼,惠皇后与独孤聘婷都向皇帝行了礼,一屋子跪着宫女太监,依离在后面看着,第一次深深体会帝王的威严,但是这背后有多少阴谋诡计和无形的刀光剑影,她多少能猜到,但是却预测不到独孤炽的命运,也预测不到自己给他带来了毁灭。
独孤聘婷偷偷看了一眼,卫逸尘也在那里,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担心今日的服饰是不是合适,妆容可有花了,发饰配她的这身宫服会不会太素了。可是偏偏并没有人发现她的手足无措,她瞬间觉得太讽刺了,一个公主完全得不到一点点关注。
她把目光偷到了在卫逸尘身边的那位白衣女子,素面朝天,面容精致,身体瘦小,脸色有一点点苍白,粉黛不施,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内心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以美貌,家世,妆容,才华都应该在这个婢女之上,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那么无争,无争才可怕,她心中不禁烧起了一团嫉火,这团小火苗也在往后的日子日益壮大,让依离成为了她一生最可恨的敌人。
皇帝命了一声:“依离,赶紧为皇后治病吧。”
依离只跟皇后行了礼,却不知皇后身边那位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族的的女子是何许人,没有人介绍来路,干脆假装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惠皇后治好了病就赶紧溜走。
惠皇后只留了一个贴身的宫女,让其他的都退下了。依离让宫女准备好了一个铜盆,一把匕首,一个瓷碗,然后从她的药袋中取出一个青花陶瓷瓶,那是预先捣成泥状的萆荔治成了二十颗小蜜丸便于吞咽。
她手上的旧伤刚刚痊愈,她又拿起匕首在原来的伤口上划了一下,依离用手紧紧握了一下,挤出一些血流到了碗里。
卫逸尘眉毛一皱,脸色阴沉,这笨丫头,怎么又用自己的血来救人。依离一心只有救人之心,并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