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卫逸尘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在辉煌的灯光下显得神秘,他没有佩剑,两手负于身后,和一位女子双双站在一起,看似一对璧人,那高贵优雅的大家闺秀便是乐灵儿,她羞涩地跟在卫逸尘身边。依离就这么看着卫逸尘,似乎全世界都是静止的,灰暗无光的,只有他才有色彩,她不止是心乱而是失落,原来要这么优秀的女子站在他的身边才适合,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尽管她接下来拼命掩饰。
“那个…那个…宗主…我…你继续,奴婢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干嘛呢,干嘛要走呢,依离暗骂自己失态。
卫逸尘却眉头一皱,她怎么和他在一起,这是怎么一回事,卫逸尘当然与独孤炽相熟,独孤炽对卫逸尘使了眼色,所以卫逸尘才为曾揭穿他的身份。
她唤他卫逸尘宗主,这下不用再逼问了,自然知道她就是卫逸尘的婢女。独孤炽任由依离快速离开,看着依离的背影,念着,“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
卫逸尘听完心中一颤,怎么心中有一阵厌恶,万不该让依离自己出来,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痕迹,独孤炽停下转过头,耸耸肩笑道:“好你个卫逸尘,我就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居然不来见…见我。”
在独孤炽还是豫章王的时候他们便是好朋友,只是君臣让他们的关系渐行渐远。
“臣今日才抵帝都,所以还没来得及…”
独孤炽伸手挡住卫逸尘作揖的手,道一声:“好了,这里不便,我命你明日进宫。”说着看了一眼乐灵儿的背影,他又转向卫逸尘,眯起眼睛呵呵笑道:“还没来得进宫,这就出来风花雪月。”
乐灵儿并没有见独孤炽本人,开始当作是朋友之间的玩笑,羞涩地低头。听到这番对话,紧张得赶紧跪倒在地下给皇帝请安,帝皇威严不可侵犯。她一女子本不应该与男子平视,而这一位更是九州的君王,她又害怕又讶异地趴在那里,直到独孤炽让她起来。
独孤炽一声:“打扰了二位的雅兴啊,”便转身摇手示意告辞。
毕了,卫逸尘对乐灵儿淡淡道:“乐姑娘,告辞了。”
其实他们不是同行而来,卫逸尘听阿翁说依离去了水灯祭,早早就于此等候依离,恰好乐灵儿来到便很快在人群中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卫逸尘,她也误会了,以为卫逸尘此来是给她惊喜,来赴约。她暗地里责怪自己让卫逸尘费心了,他长途跋涉没有好好休息。寸步不离地跟着卫逸尘来回逛,却不知卫逸尘是在人群中找人。
他和乐灵儿分开后,又得继续寻找依离,她刚才是怎么遇到独孤炽,她和独孤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去招惹独孤炽,知不知道那样子是在玩火……他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因为独孤炽那句话心中一颤,他却这么慌乱。
依离见了卫逸尘之后,心情便沉了下来,明明求的是一辈子快快乐乐,可是马上就不快乐了,这是干嘛呢……她叼了一根草在嘴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心不在焉走在河边都不想回去了,可是谁会在乎她的喜怒哀乐,经过河边有唱曲的,她便停了下来,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