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他干嘛!”江琴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忽然变得冷漠道。
“今天就是他带头来的。”秦一文想到刚才一直说对方,没想到一说赵武卫,老妈的脸色都变了,“我们和赵武卫发生过不愉快吗?”
“他可是你爸的‘好兄弟’,能有不愉快。”江琴说道好兄弟三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从院子里的铁丝杆上扯下毛巾,擦脸道。
秦一文不了解实情,而且江琴说话时用毛巾盖着脸,没有看到那冷漠和嘲讽的眸子,自顾自说道:“勇贵叔说他们三个关系老好了,妈你能给我说说吗?”
“有啥可说的,不过是三个人从小玩到大而已,你和强东、小鹏是不是好兄弟。”
“是啊!”秦一文脱口道。
“他们的关系和你们一样,那有啥可说的。”江琴把毛巾在脸盆里搓了几下,刚要拧干,就被儿子接过手。
秦一文边拧边问道:“妈,你就跟我说说吧,你还从来没有说过我爸小时候的事情!”
“你老妈我走了一天路累了,不要问东问西了。”江琴不愿意谈,把脸盆中的水倒进旁边的洗脚盆,做到石凳上,把脚伸到盆里。
脚和水的那一刹那间的温柔接触,让江琴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秦一文急忙跑到江琴的屋里提着一双红色的塑料拖鞋,那双拖鞋的底子已经磨平了三分之二,断掉的地方用针线重新连上。
把鞋放到盆前,蹲下来双手伸进洗脚盆里,揉拭着江琴的双脚,秦一文用大拇指给他妈妈脚底按摩,感受着脚底的老茧,轻轻地说道:“妈,你看你的拖鞋都成这样,今天就没有买一双新的!”
“还能穿上一段时间。”江琴慈爱地看着低头给她洗脚的儿子,她最高兴的是这辈子生了两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可惜老秦走得早。
“后天我同学结婚,叫我去当伴郎,正好他家离镇上近,我顺便给你买上一双。”秦一文把擦干的脚套上拖鞋后道。
“不要浪费钱,这几天已经花的够多了,你以后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如果你买了,我也不穿。”江琴倔强地说道。
“那我不买了,行了吧。那我们还走不走?”秦一文把洗脚水端着倒在门口的路上,不一会儿,就完全渗干了,只留下浅色的印记。
“如果我们还要在这个村子待,而且白云村就我们秦姓一家,那我不能和白勇贵一样靠逃避躲避现实问题,你二叔可是白姓人,他都逃了大半辈子,村里人早就不在乎了,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有秦姓一家,在十二姓中绝对不能缺,不然枪口很快对准我们。”
……
秦一文坐在石凳上,根本想不到村子里的弯弯绕绕都这么多,真的长见识了,不解地问道:“可是我觉得主任做的事情确实不地道,我真的不想做个帮凶。”
“老妈也不想,可是我们要在白云村生活,就不得不和他们打交道。”江琴也有些发愁。
可是他们人微言轻,孤儿寡母能不被欺负和刻意疏离就已经不错了。
要是在所有人一致对外的时刻,他们却像个异类,那么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有些人刻意散播下,被独立在外。
“后天你同学生日,正好你先出去避一避风头。我看这件事不会短时间结束,而且赵武卫这个人做事有轻重,所以就算你不得不去,也不要出风头就行。”江琴也很无奈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反正都有政府在,闹不出大乱子。”
“那好吧,对了,妈,我今天一打五轻轻松松。”秦一文有些炫耀地说道。
“下次注意了,你是个大学生,如果打架被牵扯进去,而我们秦家在白云村又没地位,白家如果把你推在前台,到时候你还考不考政务员了。”江琴轻拍了一下秦一文的肩膀,告诫道。
“有这么严重。”秦一文不敢置信地惊问。
“不要看村子里的人全都和眉善目,一有事全都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几个敢担事的人,那时候不往你身上推,还往谁身上推。”江琴摇头苦笑道,“儿子,做事要考虑清楚。”
“简直不敢置信。”秦一文有些倒吸凉气,他一生之中顺风顺水,从小学习好,是老师、乡亲们眼中的好学生,根本就没有给过眼色,而毕业后三年虽然家里蹲,但是很少出门和村里人打交道。
有到村里十分钟的时间,都不知道看了多少章小说了。
“好了,没事,慢慢你就懂了,但是绝对不要随波逐流,不得不做和主动要做那是两码事。”江琴起身往房里走,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道,“做人一定要做个好人。”
“我会的。”
“我睡会儿去,晚上韵儿过来吃饭,到六点半叫醒我。”江琴嘱托道。
“知道了,今晚我来做,老妈你就好好休息,你也逛了一天累坏了。”
“行,如果不会做,记得叫醒我。”
……
秦一文坐在石凳上,想着跟老妈刚才的对话,说实话,他根本不相信生活了这么长的乡亲会把自己的事往别人身上推。
虽然有些八卦的婆娘,喜欢故意夸大,可是大家见了他还是挺和善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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