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门外,刚走出护山大阵的范围,谢松伸了个懒腰,仿佛抖落了什么束缚,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在山门中待了那么久,终于出来了。深吸一口山间清气,谢松开始赶路。
修士体魄不同于普通人,命泉修士便可以轻轻松松做到日行千里,甚至能在空中短暂飞行,只是灵力耗费有些得不偿失。等到了神桥境界,谢松便可以脚踏虹光,飞天翱翔。
谢松如今只是命泉,只能老老实实走路。
谢松走后有一盏茶时间,有两个身影在此处显露出来,正是德善和祝文豹师兄弟。
瞧着德善脸上略有忧色,祝文豹安慰道:“那头长毛畜生还未化形,算不得多厉害,正好让谢松吃吃苦头,闹不出什么大事。”
对啊,闹不出什么大事,当然前提是信息准确。
谢松啊谢松,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谢松赶路速度并没有多快,加之太玄门周遭皆是荒山野岭,天色黯淡下来时,仍是不见人烟。他只好点起火堆,就地宿在山林间。
“呼。”
谢松深深吐出一口白气,缓缓收功。
《万星典》虽然贵为太玄门掌门一脉传承,但缺点也是实打实的。星元峰星光浓郁,修行速度就快。山林间星辉黯淡,修行自然减慢不少。是以星元峰弟子一般不出山门,出门也是速战速决。
没了星光加成,谢松也很是无奈。不过山林中灵气还算充裕,即使是外门的养气诀也有不错效果。
双手摸摸小腹,今天晚上那个家伙倒是安静不少。
自打正是修行开始,他也成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人群之一。疼痛的折磨,加上又是个吃灵气的大户,几乎让他有了一种怀孕的感觉。
谢松飞快摇头,把这异样想法扼杀在脑子里。
平常时候长剑除了盗取灵气,表现还算温和。可只要谢松动用神识接触它时,它便会把神识给弹出去,并附加一次疼痛体验。
痛过几次之后,谢松也摸索到了几分经验。
总的来说,红光和刺痛应该是那把剑的自我保护机制。只要那把剑感受到神识之类的窥视,自我保护机制便会自动反击。
因此,想要避免痛苦,无视它就好了。
可是就算谢松知道这样,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奇心的最大特点,不给你看你更想看。
更别说全身心入定后,内视气海,神识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之后的事就如同昨夜一般发展了。
最奇怪的是,明明别人用神识查看时,什么看不到,也不会触发什么。他用神识查看时,不仅看得到,还会被反弹。
对此,身心俱疲的谢松,不由意外地,饱含恶意地揣测:这般羞答答的,怕不是怀了个女孩。
呸!不对。
一瞬间,谢松掐灭了这个即将误入歧途的念头。不过这把剑这么见不得人,其背后怕不是隐藏着什么大秘密。
如果是一把能为我所用的神器就好了。
篝火燃烧着,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橘黄色的火光打在谢松脸上,照出迷离眼神,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谢松终于见着了人。
于某座山的山间小路上,树木满山遍野,快要遮满了天空。野草则一丛一丛冒头,或在树下,或在道旁。林间野花幽幽花香,丝丝缕缕,伴着一阵山歌声传来。
“老松树下大青石嘞,老汉我歇来唱支歌啰。
八百里大青山长嘞,此间猛兽毒虫多。
行人莫往前路去嘞,老虎下山无处躲。
大王若要寻吃食嘞,一口吞下不嫌多。
······”
谢松顺着歌声找过去,果然在一颗老松树下看见一位砍柴老人。
这老人虽然头发早已灰白,但精神矍铄,手拿着一把刀刃磨到发亮的砍柴刀,正坐在大青石上休息。旁边放着两捆干柴,看样子也有些重量。
谢松看过得出结论,这老人必定能活出个高高寿。
“老人家,请问前方可是大田村?”
老人看着这个眼生的年轻后生,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面料,和自家这粗布完全不是一个价钱。看模样看气质,也不像是会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倒像是个应该在大院里享福的娃子。
虽然摸不准谢松的身份,老人还是劝道:“后生,你往大田村去做什么?听我一句话,那地可去不得。”
谢松心里知道原因,但口头上仍问:“怎么去不得?”
“你方才没听到我唱的么?”老人好心好言:“那大田村最近遭了灾祸,山上的老虎成了精跑下山食人。不过一个来月,大田村便死了三十多人。后生,我瞧你也是细皮嫩肉的,还是别往那去的好,不然第一个吃的便是你。”
“听老人家意思,您不是大田村人士,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老人呵呵一笑:“大田村离这还隔着两座大山。老汉我是那隔壁清河村的,常年在这山中打柴。
前些日子,我在这碰到了几个从大田村逃难出来的村民,其中还有个村长幺儿,这才听他们说起大田村的遭遇。
我见他们可怜,便领着他们去了清河村,还指点他们去那个什么太玄门求救,也不知道来人没有。”
知道了前因后果,谢松笑道:“老人家,那虎是成精了的老虎,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跑了人。你把人领去了清河村,就不怕老虎循着气味也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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