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啪”的展开手里的扇子遮住脸,站起身就要走,回头却又不见了柴胡。
白珞左右张望,过了一会才看见柴胡迈着八字步背了一只手,大摇大摆的从一旁的文轩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这魔鬼的步伐似曾相识。
嗯,和刚刚离开的胖大海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珞举着扇子遮着脸靠过去,问:“柴胡,这是什么?”
“银票啊,200两。”柴胡理所当然的回答。
“银票?”白珞讶异,“什么银票?”
“少爷你忘了?上上上个月,您说为百姓殚精竭虑的撰写法规,这笔墨实在费钱,亲自去找了这文轩斋的张老板要了一成的干股做您的洗笔费,每三个月200两,算做他为安宁县百姓做的贡献。”柴胡细细的回答,用看失忆病人的眼神看着白珞。
白珞左手举着扇子遮脸,把右手也默默的举了起来,宽大的衣袖挡在了扇子外面。
整张脸被她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无地自容的眼睛和一对羞臊到通红的耳垂露在外面。
呜,她实在没脸见安宁县的百姓了。
回到了县衙,她就去了会客厅,脸色严肃的坐在太师椅上,让胖大海和柴胡把今天在街上“买”的和拿的东西带过来。
两个人动作都很麻利,没一会就带着东西迈着八字步来到了后衙的会客厅。
胖大海带来了五个竹筐,柴胡捧来了四个匣子。
白珞嘴角直抽,怎么又多了这么多?
手指抖着问胖大海:“不是就一筐菜吗?怎么又多出这么多筐来?”
“哦,我还去西街冯老板的肉铺里买了猪肉,南街水码头于老板的鱼摊子上买了几条鱼,又在容记粮铺买了点米面。”胖大海恭敬的禀道。
猛的又想起什么,一拍脑门道:“哦,对了,家里的油也没了,去了菜老板的铺子里打了壶菜籽油忘了带过来给少爷过目。”
白珞额角青筋直跳,咬着后槽牙狰狞的问:“都是一个铜板买的?”
“禀少爷,都是一个铜板买的,谨尊少爷的吩咐,决不敢多拿半个铜板。”胖大海忠心耿耿的回答。
白珞僵硬的扭头,看向柴胡,“你呢?我记得不就文轩斋一个匣子吗?”
“我那会看您正看胖大海做事,我就抽空把旁边的玲珑胭脂坊、锦绣成衣铺和古记杂货铺的干股分红银子也都收了一下。”
“您这几天生病,我忙着照顾您,也就没顾上收这分红银子,不过我会在这两天就都收齐,决不误事。”
“我一定会守护好少爷的干股,决不少收一个铜板。”柴胡赶紧解释,生怕白珞怪他办事不力。
白珞气得心火都要冒房顶了,原来的白珞是穷疯了还是怎么地?
他这是要把安宁县刮地三尺,把安宁县的百姓刮掉一层皮啊?
这个万恶的贪官,要是自己还是警察,非抓了这个贪污犯不可!
白珞看着胖大海和柴胡两人疑惑的看着自己,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这都是白珞造得孽,可现在就都是自己身上的孽了。
要好好处理,不要着急,古人不是说了,“治大国,若烹小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看到地上和桌上的筐子和匣子,一股火又直往上窜。